做的红镯,最终默不做声地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想让小红绳帮他指个路,现在估计也是不行了。那红绸带他们出来是应该使用了不少灵力,不然它也不会回到最初的状态,缠到阎小六的手腕上休息。
紧敢慢赶,阎小六终于在日头挂在正南边找到了一个人烟罕至的村庄,这村庄不大,也就只有几户人家,他刚想寻个人问问路,刚看见个人影便听见了玄一的声音。
她道:“阎小六,你若是有空,便先一趟回鬼界吧。”
“……”
阎小六揉了揉太阳穴,心想“难不成佩兰被那四只鬼放跑了?”,随即皱眉道:“何事?”
玄一却懒得与他多言,只道:“你先回来再说。”
“……”这可真是叫人无语。
阎小六无法,才刚与鬼王殿的那四只鬼分开一个时辰,听了她的话后又不得不赶紧找个无人之处,翻身下了鬼界。
人死后七天,都要进入鬼界,不知何时起六界便有了这个规定。鬼界的天不似幽都山那般黑,黑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却也不如人间的白天那般明亮,更像是每月十五的月夜,月光下尽可看清旁人的长相,白天亦是如此。
鬼界的建筑如人间一般,大多都是仿照人间所造,有桥有瓦、有梁有水,这边雕梁画栋,那边绿树成荫,四下鬼气飘飘,足以供众鬼魂们修身养性。阎小六抬脚往玄一的住处走,只走出去一会儿,便瞧见鬼界的人好像多了不少。
看见鬼界那些多出来的鬼,阎小六便想起那个‘佩兰’,突然间觉得有点儿亏。若是早知道他会被逼无奈的下鬼界,他便不会请锦书他们四人代劳将‘佩兰’送回来了,如此这般的人情欠下去,他倒真是有些欠的不情不愿了。
鬼界的大街一如既往的嘈杂,鬼一多,吵闹声便多了不止一点点。当然,仿造人间做出来的吃食也多了不少,叫卖声夹在其中,竟让初来炸到的鬼多了几分还处在人间的错觉。
鬼赌坊门前依旧立着一块牌子,那块牌子仿佛自拿出来起,便再也没往下摘过,只是上边的内容时时更替。牌子上的内容替换了几百年,最近的新鲜事是——【幽都山以关,倒霉鬼到底带了多少鬼出来?】
那牌子上写了个‘叁’,后边的字便再也瞧不清了,因为牌子下面已经被破破烂烂的菜叶和鸡蛋液堆满,而‘叁’后边的字便是被这些东西弄糊的。想来是这个结果让所有押了这件事的赌徒赌了个空,心生不满后所为。
阎小六想到一个月前自己下鬼界时也押了一次,顿时也有点儿想砸了那牌子。可一想到那个‘倒霉鬼’是他自己,他又觉得下不去手。只得看了两眼后一叹,就继续往前走。
对比这头鬼赌坊外骂骂咧咧不休的鬼,那边酒楼排着队想进去吃饭的鬼倒是和谐的多。酒楼外一群初来乍到的鬼研究完菜单,竟然跟住在鬼界多年的老鬼聊起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阎小六路过时停了两秒,刚好看见一个老鬼将自己的头从脖子上拿下来,抱在胳膊上笑呵呵地道:“我上辈子被贪官污吏害死了,所以就成断头鬼了。”
“你这有什么惨的,”另一只鬼道:“看看我——”他说着,将舌头从嘴里吐了出来,拿在手上朝众人甩了甩,塞回去又道:“我活着的时候是个哑巴,还是从小被人割了舌头的那种哑巴,一辈子都没说过话,幸亏死了,不死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说话。”
其他鬼听完,纷纷笑了起来,指着他笑道:“怪不得你这么话痨,原来是想死了之后把活着的时候没说过的话都补回来啊。”
那鬼义正言辞道:“当然得补回来了,活着的时候可是真憋屈死我了。”
他一话落,其他鬼顿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阎小六听完心中不由得一怔,皱着眉想,这群鬼生前的死状竟是五花八门,少有几人能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一群鬼说了一圈,不知是谁突然对阎小六道:“欸,这位小公子,你又是什么鬼?”
阎小六:“?????”
阎小六半点准备都没有,突然被一鬼提问,竟然有些懵。他想了一会儿,半点儿都没想起来,在众鬼巡视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道:“……死鬼。”
不管是怎么死的鬼,都可以统称为死鬼,他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可旁边的几个女鬼一听他这么说,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是死鬼,你居然说你是——”
那鬼笑的有些岔气,看得旁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阎小六懵着想:“难不成‘死鬼’是真群人的禁忌?一提起来就像是被人点了笑穴,要笑个不停?”他看向那个离他最近的一个女鬼,那女鬼比起她人笑的都稍加收敛,看上去有些害羞的模样,却也忍不住“嗤嗤”地笑着。
阎小六刚想开口询问是为何,便见另一只男鬼已经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他道:“你们到底笑什么呢?死鬼有什么好笑的。”
其他几个女鬼不答,笑的有些害羞的那个女鬼看看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