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口镇落脚第一日,李三水展现出惊人的记忆力,挣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钱。
拿到十个贝币的那一刻,李三水哭成了泪人。
而李家最小的幺妹,仅凭着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运气,就躺赚了一百二十个贝币。
这一晚,除了李大石,一家人都睡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最最最安生的觉。
天不亮,李大石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起来。
看着伙计劈柴,李大石兴奋的过去:“小哥,你们掌柜的差人做杂事不?”
小二笑着摆手。
“大石兄弟,医馆有的是学徒,杂事从来不兴请人的。”
李大石败下阵来。
在小哥那讨了些水,又拿小树枝,他资料把牙剔了剔,然后喝一口水,使劲的漱上一阵,最后咕咚咽下。
缺水的时候,大伙都是这样刷牙漱口。
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或许才能不喝漱口水。
“大石这是要上哪?”
起来的王氏,看到大儿在擦脸。
“娘起来了?我想出去找找活做。”
“大哥,等我、我也一起去。”李三水追出来。
“你去干啥?你在医馆就能找着活。”
李三水尴尬笑笑。
“昨儿,是医馆实再忙不过来。平日里,医馆都不兴雇人的。”
像医馆、绣房这些,但凡是能让人学得一技之长的地方,有的是学徒做事。
比如医馆,不仅不发工钱,学徒们还得交月钱给医馆。
再加上学徒们又都是师傅,精挑细选出来的,手脚勤快,脑子又好使。
如果不是昨儿医馆一时忙不过,他哪里会有学认草药的机会。
“那就一起去吧!”李大石点头。
王氏吸了吸鼻子,拿布沾了水,给两个儿子擦脸。
“你们在外,一定要相互帮衬着。大石,出门在外,脾气收敛着些。三水脑子好使,多听三水的。”
“三水你多看着些大石。如果找不着活,你两也别在外面呆太久,赶紧回家来。”
李大石沾水抹头。
他们都很久没有洗头了,只能着点水,把头发弄伏贴些。
至少看起来,干净利落。
“娘,您放心吧!我十九岁了,不是小孩了。”
王氏默默点头。
是啊,大石今年都十九了。
若是有点钱的人家,十九岁年纪男娃,都该做爹了。
可他们家实再是太穷,别说拿钱娶媳妇,他们自己连肚子都填不饱。
都是娘生爹养的,他们就不去祸害别人家闺女了。
王氏拿出两个馍,分给兄弟两一人一个。
“若是找着活了,一定好好给人家做好。”
“嗳!”
兄弟俩,就这样出门了。
许是前些天,一直睡在山里,四宝睡到正当午,才伸着懒腰睁眼。
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咋了这是?尿床了?”王氏从屋外进来。
小四宝直摇头。
“都是,小肚肚的错。宝宝,还在吃糖葫芦,小肚肚就咕噜咕噜叫,把宝宝吵醒了。”
看着四宝委屈巴巴的样,王氏是既好气,又好笑。
“宝儿,你那是做梦呢!小肚肚叫,是因为它饿了。”
王氏收拾好四宝:“起来擦脸,小牙齿也要多喝几口水才行。娘去给你煮粥。”
四宝正拿毛枝剔着牙呢,“哇”的一下,就又哭上了。
“想吃肉嘎嘎。”
天天啃馍喝粥,她想吃烤肉嘎嘎。
好在,李老三听到动静进来,把四宝抱在怀里哄。
王氏抽身,去灶房煮吃食。
一早起来,她和三哥都没吃。想着节约一顿,算一顿。
灶房里,医馆的小二哥,正搅着锅里的粥。
掌柜的只说,让他们一家借住,也没说包他们一家吃食。
所以,他并没有多煮。这下就很尴尬了。
“李家婶子是不是饿了?我先给你们家盛些?”小二哥尴尬挠头。
王氏笑笑摇头:“谢谢小二哥了,能借助在这,已经很感激了。我家吃食的事,就不劳许掌柜和小二哥烦心了。我家自己带了的。就是,要借灶使使。”
现如今,吃食多珍贵,再靠着许掌柜吃,他们家成什么人了。
一听人家有吃食,小二哥如释重负。
“来来来,我正好煮好了。劈好的柴火就在门口,婶子自己添。”
说着,他把锅整个抬开,把火堂让了出来。
昨儿听说他们家,是边口镇逃荒来的难民。
居然还带得有吃食?
小二哥一边盛粥,一边止不住好奇的探头看王氏。
只见王氏把自家炒锅放到灶上。
从背篓里,捧出几把白米。
这可把小二哥看傻眼了。
吃白米的……逃荒?
他们医馆,自打初春不落雨,就一直吃的玉米粉呢!
眼下这么一对比,自己才更像逃荒进城的难民。
哭!
王氏捧米入锅,倒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