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石这把子力气,那可真不是盖的。
他按着,只使了那么一点点劲,那又肥又胖的锦衣公子,就跟个被麻雀按在地上摩擦的小蚯蚓似的。
心里无比抗拒,身体却无能为力。
除了那张嘴,能不停叫骂以外,哪哪都动弹不得。
“狗日的,我的屁Y啊!”
“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能动了,你看老子怎么弄你!”
“哎呦!你轻点!你还让不让老子活了!”
见骂下手的人没用,又骂起诊间里的两个小厮来。
“你们两个狗东西!就这么看着小爷,被他们这般揉虐?”
“好啊你们两!给小爷等着!等小爷能动了,看小爷我不把你们扒光裤子,丢到街上去!”
“爷!这、这和我们有啥关系。这么对您,那也是吴郎中支的招啊!”
旁边看着的吴郎中,脸一会红,一会白。
倒不是因为那公子的叫骂,而是眼前的场景,简直……简直不是人能干的事儿啊!
就他在这站着看,都需要坚实的毅力和勇气。
这少年,简直……简直太……
他真不知,该怎么形容。
尤其是当一坨坨恶臭到,令他都干呕不止的‘污秽’被少年取出时,吴郎中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若不是还顾及颜面,他早就看吐了!
假装咳嗽,掩面退到门前。
这才发现,那刘公子的小厮,不知道啥时候,跟两巴壁虎似的,给墙壁这立着了。
“你两在这干嘛?那可是你们家公子!上去搭把手啊!”
两人齐刷刷摇头,闭嘴不开。
“看你们一个个的,刚才不还誓死表忠心呢嘛?这会儿真需要人帮忙,咋还不去了呢?”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憋气憋得满脸通红。
高高鼓起的腮帮子,跟蛤蟆一毛一样!
那边李三水喊了声:“你别往回憋啊!弄脏了也没啥!”
紧接着,‘噗呲’一声,一阵像是重物撞击木板的声响,回荡在诊间里。
李三水在盆里洗净了手,冲自家大哥说:“哥,好了,咱走吧。”
“赶紧扶你们家公子,去茅房吧!”
两个小厮那一脸的嫌弃啊!两人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愿意上去搀扶。
吴郎中小声问:“行了?”
李三水点头,刻意与吴郎中保持了些距离说:“还请吴郎中,去看看我家阿奶吧!”
“自然!自然!”
出了门,吴郎中取来银针,和一些草药。
手上施针,眼角余光,却不停打量那长发遮面的少年。
只觉得,这孩子是少有的可造之材啊!
遇事冷静,有条不紊。
且识读医书,能举一反三。
实属不可多得!
施完针,吴郎中处理起赵老太太的伤口。
“多亏了有你,伤口没有恶化,这才保住了性命。”
赵家人看向李三水,赵家三儿子,跟里含着泪,只能点头示意谢谢。
门口的李三水,摆了摆手。
吴郎中又说:“头部的伤,是重击造成。伤口清洗上药,养养就能愈合。只是老人以后能不能神志清醒,就很难说了。”
对于已经没了爹的赵家人来说,只要老太太还活着,那就是天老爷的垂爱了。
良久,抽了银针。
吴郎中回到前堂,写药方,不忘把李三水叫了过来。
李三水一直趴着墙角走。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身上,味太大了。
应该是他上手掏的时候,身上可能溅到了屎。
“你们是逃荒来的难民?”
“是。”
“你们打算留在永来镇吗?”
“不、不知道。”
李家的娃,一向不善于说谎。
吴郎中一笑,换了种问法:“你们有落脚的地方吗?”
李三水摇头。
“那就先在我这住下吧!后院虽不大,挤挤还是行的。再说,你家阿奶,现在还动不得。”
刚从诊间那边过来的李家人,听到这话,都懵了。
李老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氏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李三水反倒是警觉起来。
若是在没有经历东来镇和张小莲这些事前,他或许会欣然接受别人的善意。
可如今……
“你是叫,三水?”
“李三水。”
“他们是你爹娘?”
李三水点头。
吴郎中放下手中的笔,冲李三水招手。
“来,三水,你来抓药。”随后,又向李老三两口子说:“我姓吴,口天吴。我也是逃荒到这的。使着全部家当,在这落了脚。租了这么个带铺面的小院。”
“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医馆啊,就我一个人!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是真没钱雇伙计。尤其是医馆的伙计,还得懂药,懂医。真要雇,那月钱,真是不老少。”
“我觉着,你家三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