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子干脆进了医馆,却被李二木给拦下来。
“婶子,您是看病还是抓药?今儿,我们郎中不在,病现在看不了。若是抓药,还请把药方给我。”
不是他多事儿,而是这些婶子伯母们,再往三弟身边挤,三弟就又该躲后院去了。
到时候,医馆没人照应,吴郎中回来,没法交待不是!
“我身子好好的,看啥病,抓啥药啊!”
“您不看病不抓药,进医馆做啥?”
“哎呦!你这小兄弟真是!我进来,找那两小伙问问,有没有说亲,我家啊,正好想找上门女婿呢!”
一时间,医馆门前,排起了长队……
吴郎中回来的时候,看着医馆门前排的队,吓了一跳。
他落脚永来镇,小半个月了。
零零星星几个急症病人,诊金最高的,还是昨儿三水帮着解决的刘公子。
今儿,自己这医馆,是得了哪位财神爷的眷顾?
看到吴郎中,婆子们一下将其团团包围。
七嘴八舌的,说明自己的意图。
这可把吴郎中尴尬坏了。
为了不得罪以后客人,吴郎中只能应下,帮忙问问,人家有没有定下亲事。
婆子们那个高兴啊!
一个个脸上,势在必得的模样离去。
拍着被抓扯走样的长衫大褂回医馆,一抬头,定住了。
柜台里的……是三水?
这小子昨儿来的时候,披着个头,挡得模样都看不见。
收拾出来,竟长得这么俊俏!
迎出来的李三水,硬生生被自家师傅,看得面红耳赤。
“让师傅见笑了。阿娘说,看铺子就得干净利落。这、这才束了发。”
阿娘的原话,可没这么客气。
说他成天披头散发的,指不定,就把死不了的病人给吓人。
回头,又给师傅添麻烦。
“挺好的!真的!那、你、你去忙吧。”
把今天抓出去过的药方,递给吴郎中,李三水又回了柜台忙活。
对着医馆修修补补、敲敲打打了一天的李大石和赵一,这会儿也收了工。
看着两娃高出常人的个头,还有只用看,就觉得倍有力气的体魄。
难怪能叫外头那些婆子疯狂了。
李老三和赵家三兄弟回了后院。
吴郎中刚坐下来,正在看手里的方子时,一辆马车,停在医馆门前。
刘字绣样,于锦布车帘上,随风摆动。
迎出去时,见是刘家大公子,吴郎中心里难免忐忑不安。
照说,这刘公子,打小就不好动,没事跑来医馆做啥?
刘大公子一下马车,两个手拿大板子的随从,就跟了上来。
“吴郎中!昨儿,敢对小爷屁股下手的人,给小爷拎出来!”
这么隐私的地方,能让别人碰?他刘安逸不要面子的吗?
为了保住自己的隐私!他必须灭口!
然而……下一秒。
肥硕如一堆行走的肉山的刘大公子,在医馆门前石化了。
“美!跟梦里的仙女儿一样美!”
柜台里忙活的李三水,厌恶的看了眼刘大公子,转过身去。
刘安逸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一凶二恶的脸,此刻尽是讨好的笑。
“嘿嘿嘿,这、这位美、美人芳……”
话没说完,李三水打断道:“我是男的!和你一样,带把的!”
失落倒也难免,可刘安逸并没有觉得,男的又有何不妥。
他的躺平的屋里,要是能有这样张仙女儿样的脸看着,那躺平的日子,就能有趣多了。
也不至于,睁眼等天黑。
天黑盼天明。
旁边小厮提醒:“大公子,昨儿碰您的,就是他!您带来的板子,还打吗?”
李三水回眸,刘安逸脸红。
“你那嘴不想要了吗?谁说板子只能打人?”
小厮被骂傻了眼。
李三水一脸不解。
刘安逸绿豆大点的眼珠子,直打转:“谁、谁说我带板子来打人的?它、它是来挠痒痒的!”
“刘公子可有哪里不适?如若无事,还请刘公子早些离去。”
李三水对这坨肉的厌恶,毫不掩饰。
“我、我是亲自上门,向你和吴郎中道谢的!”
说着,两只肥手,把自己身上摸了个遍。
啥也没摸出来,干脆向小厮摊手:“银子。”
“银、银子?大公子出门,没说要带银子。”
谎言再次被揭穿,刘安逸羞红着脸,一巴掌拍在小厮脸上。
一把扯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拍在李三水面前。
“这个,就是谢礼。不、不打扰你忙,我就先回去了。”
李三水可没接。
这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做主。
反应过来的吴郎中,拿着玉佩追出去时,和一个婆子错身而过。
“请问夫人是看诊,还是抓药?”
一天下来,只要不是一群人围着他,他也能稍以应对。
婆子手握锦帕,一身细棉布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