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的,可不止吴孝远。
就连扶人的杨婆子,听过后,就像抱了个烫手山芋似的,猛的推开,不停抹手。
更准确的说,就像是摸了啥脏东西,一脸嫌弃,满眼恐惧的,巴不得把手上的皮磨掉。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被吓得怕到车后,瑟瑟发抖。
之前围了一圈的人,这会儿跟见了鬼似的逃开。
杨姑娘无比狼狈的趴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惨。
这些年她向外人展示的一切,一夜间都成了泡影。
那些光鲜的外表,被血淋淋的撕下。
这一刻,她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毒瘤,成了被人嫌弃的存在。
原来被别人唾弃,是这种孤立无助的感觉。
就像黑夜里,看不到一点光明。
捡起斗笠戴上,独自上车。
杨婆子和小丫鬟对视一眼,跟在车旁一起离去。
热闹散去,济世堂的诊间里,李三水看着昏迷中的小柳,心思沉重。
他不确定,杨姑娘的事,与小柳有没有关系。
可这一切,又太过巧合。
回想过去,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家的人,好像都不得善终。
今日这一幕,何其相识。
李三水去到后院,只说小柳今天回不去。就把爹娘等人,都哄了回去。
四宝和李二木原本想留下来,李三水都没认留。
他,想和小柳谈谈。
……
前脚回到家,后脚刘大拿就又来了。
说是恭贺他们喜迁新居。
林楚楚都想好了,如果再送银子,爹娘指定是不会收的。那她就更不能做主把银子收下。
而刘育山就像是把准了李老三的脉搏似的。
送来了许多全新的被褥、垫睡等等各式家中所需之物。
其次,还拖了两车家畜过来。
鸡鸭鹅猪,公母皆俱。
王氏不收,在门口请刘大拿都拖回去。
刘大拿苦哈哈的求着把礼收下。
“夫人,你这不是打我们老爷的脸吗?东西都送到门口了,大伙都看着呢!”
刘旗的四五辆车,停在门口时,就引得镇上的人好奇不已。
围在旁边,议论纷纷。
讲真的,刘大拿一边劝李老三收礼,脸色也越发难看。
这点东西对他家老爷来说,那也叫钱?
哪有刘家脸面重要!
“这刘老爷怕不是疯了吧?自己家大业大的,反倒对一个逃荒来的难民,这么上心。”
“就是!又送银子又送礼。听说这处宅子,都是刘育山送的。”
“真想不明白,就李家这样的,刘育山怎么这般讨好?”
“你们不懂了吧!那李三水不是医术了得吗?上回连吴孝远都不敢施针的人,不都是李三水施的针?那一手银针技艺,着实出神入化。人一辈子哪能没个三病两痛的?交好一个神医,那不是给自己后半辈子留后路呢吗?”
“哎呦!你可快别这么说。不就是个郎中吗?刘家至于舔着脸成这样?”
不仅围观的人想不明白。
附近宅子的老爷奶奶们,也是一脸的不解。
那处宅子真卖的话,几百两总是值当的吧!
路段不好,可宅子大啊!
要是往年年头好的时候,卖上千两都该是可以的。
刘育山说送就送了。
那李家,不就是城外有两座山,和一个医术了得的儿子吗?
刘育山也不至于,把他们李家当祖宗似的供着吧!
有看热闹的,有想不明白的。
自然也有趁着热度走一波的,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
这不,刘大拿还没走呢,就又有上门送礼的了。
“李老爷万安,小的是华府管事,受华老爷之命,来贺李老爷乔迁之喜。”
“小的是运来酒楼掌事,受老爷之命,来贺李老爷新居落成。”
“小的是吴府管事,来贺李老爷喜迁新居。”
“……”
这一来,就是七八个人。李老三两口子,都设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着门口拥着的人,活了大半辈子没处过这种事的李老三两口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门口和送礼的几人,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还是林楚楚过来,收了贺帖,纳了礼。
又打发了这些管事掌柜一些喜银,说了些场面上的话,才将人打发了去。
最后走的刘大拿,临走前,还在李老三面前,把林楚楚夸了一番。
“您家是真有福气,娶的这儿媳妇,懂事懂理,一点不像小门小户里出来的。”
送走刘大拿的李老三两口子,回去看着林楚楚忙前忙后,又是记礼单,又是把收的礼分类收拾,心里也打起了鼓。
加之后来,林楚楚还把礼单给了他们老两口一份。
还嘱咐:“爹娘,这礼单得收好。日后送过咱们礼的老爷们家中有事,咱们也得礼尚往来,给人家添些喜气的。”
王氏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把林楚楚说的话,都仔细记着。
逃荒路上,三水教四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