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哪里不一样,李三水也一时说不出来。
“李郎中,我有一事求解。”督抚大人说着,挥手把身旁随待打发了去。
眼下,这屋里,除了他们李家人,就只有督抚大人一人了。
李三水自是清明,当即明白了意思。
拱手跪地:“大人,您的身体……”
督抚大人把人扶起来。
“不必行这些礼了。我现在,就是个上门求医的病患。”
然后,他把自己从小的身体状况,还有如今的情况,都道了出来。
原来,他小时候,并不是这般体弱的。
随着年龄越长,他的身体也越发的差了。
李三水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许是大人的身体,对水土不服。换个环境,是不是有所改善呢?”
“改善倒是没有,只能说,离开京都,四处走走,心情好了,身体也算平稳。”
两人忽然什么都不说,会心一笑。
“李郎中,可有调理之法?”
李三水学医这些日子,也在不停的看各种书籍,包括一些朝堂之事的记载,他也没少看。
别看来永来镇才一年多,他不仅把师傅的藏书看完。
还把刘安逸送的几车书,也看无遗漏。
于是,虽然与这些高位之人,相处不多。
却没少懂,相处之理。
他们之前相视而笑,督抚大人是以笑回答他。他的猜想是对的。
督抚大人的本家宅院里,有人给督抚大人下毒。
离开本家宅院,身体也就能平稳下来。
奈何行走多处,之前中的毒,无解。
督抚大人此刻问如何调理,是在问他,可有解毒之方。
“大人,小民……”
督抚挥手打断道:“咱们不是在大堂之上,我董吉人是李郎中的病患,就不必大人小民的这般称呼。”
董吉人自报明慧的时候,并不是看的李三水,而是看向林楚楚。
林楚楚听到董姓时,心里咯噔一下。
也就幸好四宝跪在她腿上,替她抹泪,这才挡住了自己眼中的错愕。
董姓氏族!
不就是陷害郑家,踩着她郑家扶摇而上之族嘛!
此刻林楚楚对此人,已经做下了定论。
是了!
他方才在堂上放过她,怕是正如她所想,是想用她这个唯一的鱼饵,肃清与郑家有来往的那些人。
所谓斩草除根。
董氏一族,这是把郑家连根拔起后,还想把土壤里的断根枯根,都一一清除。
而她,就是必不可少的,且是唯一的、最好的诱饵。
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想为郑家正名,那么,那些想帮助郑家的人,必将和她有联系。
到时候,再一网捞个干干净净。
林楚楚正了正神,才听到三水与董吉人的对话。
三水:“可以试试,能否成功,不易定论。”
董吉人:“那就有劳李郎中了。若是能治,董某定会还上这份恩情。”
李三水摇头。
“大人何出此言。为医者,治病救人,不图什么恩情。”
董吉人笑笑,没再接话。
然后唤来随待,命其将他们一家,送回李家去。
出了督府大门,李老三父子两,才听到众人都在议论今日发生的事。
也才明白,林楚楚经历了什么。
“楚楚,你受苦了。”
林楚楚摇头。
家里,王氏和赵家人,以及那些被李家收留的难民,看到林楚楚一身伤回来,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王氏对她更好了,逼着她在床上养着,不准下地。
还把三水留下,只为了照料林楚楚的伤势。
先被撵回家的李大石,直接守在床前。端茶倒水不说,连排解都得亲自抱去茅房。
当晚。李家人都睡下了。
黑夜里,李二木和小柳住的院里,一个人影晃动,向后院走去。
“柳!你这是要去督府?”
人影一震,缓缓回头。
却见三哥从不远处走来。
“他让大嫂受伤了。”
朦胧的月色中,面色苍白的小柳,更像个鬼魅。
“柳,大嫂平安回来了。受的伤,也不是督抚大人的错!再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这种不问过错,随意杀人的做法,是不对的。你为何还要如此固执?”
“三哥。我只想守护这个家!守护宝儿,守护你们。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是的,他除了这一手使毒的功夫,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本事。
李三水行至门前,以身体挡住后门。
“柳!你做事太过偏激!大嫂的冤屈,督抚大人已经证明过了。更何况,这位大人如此廉洁!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他是永来镇百姓的支柱啊!”
“如果没有他,你可想过,永来镇的百姓,将受何种苦?”
从冯家吴城此事上,李三水对董吉人这个人,很是认可。
他们之前逃荒路上,途经那么多镇子。
有几个官能像董吉人这样,视百姓之命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