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泱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吻上谢云池的唇。
她只知道自己盼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却还是要被谢云池推开。她的心在那一刻痛到了极致,也恨到了极致。
谢云池眼看着那红唇印上了自己,他明明可以立即抽身。
但他看到沈泱泱紧闭的双眼,有一滴泪流下。
那泪像是要滴进了他心里,他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那吻越来越深,唇齿之间皆是彼此之间的气息。
沈泱泱将手臂顺势缠上了谢云池的脖子,两个人更加的紧密相贴。
她虽然出自合欢宗,但未得宗内真传。所有的经验皆来自于谢云池。
彼时,两人在亲密时,皆是谢云池带着她。可如今,她却像藤蔓一般缠住他。
她只在心中疯狂的呐喊,她要留下谢云池,她不想再与他分开。
唇间传来的疼痛,让谢云池有了几分清明。他看到沈泱泱那眉间解不开的结,叹了一声。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眉间,想要抚去那道痕迹。
泱泱。
他想说,不要再伤害自己。
沈泱泱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贴的更紧,更近。在她俯身想要将他压倒在案几上时,茶盏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袁琼姿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
她的心就像是被一股穿堂的风刮了进去,透心的凉,透骨的痛。
她的脑袋中有一个声音执着的告诉她,杀了沈泱泱。
杀了沈泱泱,师尊就不会被拉下神坛。
杀了沈泱泱,师尊就是自己独有的。
所以,她的剑像是听从了她内心的想法,径直向沈泱泱的方向杀过来。
袁子阳跟在她身后进来,甚至来不及喊住她,便见女儿疯了般向前冲去。
沈泱泱还沉浸在与谢云池相拥的温暖中。谢云池首先感受到那逼人的剑气,他反手扣住沈泱泱的腰肢,将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随后,他伸出手,一道剑光从他指尖冲出,瞬间折断了袁琼姿的长剑。
袁琼姿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扫过,甩出去两三米远。
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袁子阳急忙跑过去,扶住女儿,却什么都不敢说。
袁琼姿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抬头望过去。
不远处,谢云池长身玉立,犹如神祇。只那唇角的一抹嫣红,增加了他几分人气。
平日里,谢云池待她虽不亲密,但也算温和有加。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这合欢宗的妖女,如此伤她。
“师尊,为什么?”
她想问问谢云池,这妖女在他心里,便是这般重要?重要到,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出手。
“袁长老,先带她下去。”
谢云池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但袁子阳还是隐约听出了杀意。
他是个喜怒不露的人,但沈泱泱是他唯一的逆鳞,伤她者,他必定会杀无赦。
女儿太自不量力,走到这一步也是自己放任自流的反噬。
而那女子就站在他身后,只露出一丝衣角。
谢云池以绝对的姿势,将她保护的滴水不漏。
他不敢再待下去,扶起袁琼姿,退了出去。
沈泱泱这才从他身后走出来。
她看向他唇角的那一抹嫣红,伸手想要擦去。
谢云池却退后了一步,他的声音中满是疲惫:“你走吧。”
随后,他转过身去,沈泱泱只看到如青竹般挺峻的脊梁。
“好。”
她哽咽地回答他。
今日便如此吧。她这么安慰自己,想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能实实在在地抱住他,也算不枉此行。
沈泱泱挪开步,向屋外走去。到了门口,她实在忍不住,又回头去看。
谢云池依然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她终于死心,踏出门去。
她不知道,谢云池是用了多少的忍耐力,才克制住了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山门外,合欢宗的各姐妹焦急地等待着。
“少主进去了这么久,怎的还没有出来。”
柳绵绵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焦色。
“谢云池不会伤了她吧?要我说,少主就不该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世间大好男儿有的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路琴心瞥了她一眼:“你少说两句便是。”
柳绵绵实在不服气:“当年宗主是让少主学习怎么勾男人的。这倒是好,勾是勾到了,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她越说越气:“我真恨不得谢云池这无情道索性能修到升天去,少主也能死了这条心。这么勾着,吊着的,到何时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