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不见十指的地牢内,阮清用手指在墙上写上数字三,代表着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在这里期间,只要有人出现在阮清面前,阮清便抓住机会研究人物头顶出现的资料,这种类似网游NPC的资料提示系统十分好用,甚至可以追踪最近的动态,比如其中一名守卫对自己的妻子说谎,在深更半夜跑去和隔壁家的某妇人幽会....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她如何利用系统脱离窘境,在这种崇尚宗教神学的社会中,倘若暴露出与常人的异常,自己的小命更加难以自保....
思来想去,阮清决定动用魔法打败魔法这一招,成为一名预言家,现代人口中的“神棍”。
外间传来脚步声,朝着关押阮清的房间走来,门一开是天天给自己送饭的守卫,他面无表情粗暴拽起阮清将她往外拖行。
凸凹不平带着沙砾的土地磨着阮清娇嫩的肌肤,让阮清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穿过黑暗,突然一阵强烈的光线射入阮清的眼睛,刺得她直流泪,她不由地垂下头缓解躲避,视线模糊间看到沙地上蜿蜒的血迹...
这不是自己身上的血,那这是谁的?
守卫带着她停了下来,并且向前方恭敬拜礼,阮清觉得似乎身边有人在沉重的喘息,抬眼往身旁一瞥,瞳孔微微一震——
是帕威罗的书吏那萨穆。
他的鼻腔和嘴角不停流出鲜血,身体上全都是伤痕,他像一只失去生命的绵软小羊羔不停想要向地面栽倒,却被后面的士兵强行钳制。
阮清又注意到,走廊上出现四个人,除开法老梅伦玛特和帕威罗外,还有两位新人物登场。
是现在维西尔卡姆赛特和底比斯市长帕瑟,对于这两人的出现阮清不惊讶,因为在纪录片中,那名石匠最后审讯时两人在场,而石匠会在这场审讯中因维西尔不相信王陵被洗劫是有官方组织而愤恨,说出参与盗墓受贿的其他人,但如今石匠被换成她和那萨穆两人。
并且原本在这段剧情里,没有在场的法老莫名出现...
虽然阮清没法看到有关现任法老的资料,可从其他人的资料推出现任法老梅伦玛特是一位没有实权的君王,他是维西尔卡姆赛特的侄子。在前任法老在狩猎时葬身于鳄鱼口中后,梅伦玛特的父亲在卡姆赛特的至此下拥兵发动叛变,却在登基前最后一刻将梅伦玛特的父亲毒死,扶持幼主上位。
多年来,卡姆赛特把持着大权,而梅伦玛特在他的故意引导下,荒诞无用,沉迷于享乐之中,人早就废了。
原本的剧情没有上演让阮清惴惴不安,坐在法老旁边的书记官站起身来,这场审判以宣誓为始:“如果我所言不实,我将断足并被流放边疆。”
讽刺的是,这场法庭审判没有任何的证人,也没有能为阮清辩护之人,维西尔卡姆赛特先于法老梅伦玛特发话:“招出与你一伙的人。”
这个“你”是指快要晕倒的那萨穆,也指向阮清。
在场的所有眼睛都望向场地中央的两人,在那萨穆的住所找到赃物后,那萨穆一个字也不吐出,让一心想在这件事查出水落石出的梅伦玛特甚是恼火,不惜动用酷刑想让那萨穆开口。
梅伦玛特自然是没有忘记阮清在地牢内的话,虽然在阮清的指控下成功将那萨穆伏罪,可她神秘出现在王陵中又能准确指出那萨穆藏匿赃物的地方,令人很是怀疑是否是同伙...
无人回答卡姆赛特的问话,于是示意士兵使用棍刑逼供,阮清见状,两眼朝上一白,浑身抽搐,吓得看守她的士兵松开钳制的手,惊慌失措地向后倒退几步。
众人一头雾水,以为这异族女人疾病发作,恶魔上身,却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阿蒙神派我到人间巡视,你们亵渎神明的罪责我一清二楚”。
“你...”阮清用手指了指帕瑟,声线嘶哑,“身为凯麦特的子民,身为圣城的守护者,你第一次得知王陵被盗掘应上报”。
被点到名的帕瑟张了张嘴,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慌,首座上的梅伦马特眼眸阴鸷,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故意扬高声调:“帕瑟...”
帕瑟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朝法老的方向跪拜,他的脸色开始发白,透着隐约的青灰,拼命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但梅伦玛特只是叫了一声帕瑟后,却迟迟不开口,阮清见火候还没有到,于是继续拱火:“卡姆赛特,你自诩是我忠实的信徒,你为何要独吞奉献给我的财产?你为何要庇护亵渎神明之人....”
“凯麦特已不值得我庇护,这片土地遍布诅咒,若你们继续下去,凯麦特将降临灾难....”
凯麦特将降临灾难....遍布诅咒...这些字眼进入信奉阿蒙神的古埃及人耳膜中,在场的人都怔住了,也无人注意梅伦玛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狂热。
“在场的所有人如若不能阻止罪恶,那么你们将不会拥有来世”,阮清用古埃及人最为害怕的事情来恐吓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