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就晕船呕吐,搞得舱里污秽不堪。
船舱装有小窗子,陈天华就挤到窗子边上挤着坐,便予透气。
玛的,以后自己得买个机帆船,出行就方便多了,用不着如此受罪。
陈天华腹诽道。
船舱里比较黑,而坐在陈天华对面,一个留着小八字胡的年轻人,目光炯炯地一直盯着他看。
忽然,他一拍大腿惊呼道:“哎,这不是华之兄弟吗?”
陈天华听了硬是一个怔愣,这年头称他华之的人,那是屈指可数,西埠头村里他就是土根,连天华都没人叫。
在这拥挤不堪,暗黑的轮船上,居然有人尊称他的字号,奇怪了。
陈天华抬眸仔细辩认,太黑看不清,好像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出,“我是华之,你是…”
“我是豫才呀,年前在咸亨酒店…”
“哎呀,是豫才兄呐,幸会幸会。”陈天华激动地站起来,结果头碰到了船舱顶。
他顾不上疼痛,上前几步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是呀,我也没想到,会在这个轮船上碰上你。”
此人是迅哥儿。
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之后,俩人又能在绍兴轮船上重逢,实属有缘。
两人站在一起,陈天华这才发现,原来迅哥儿个头并不高,他单薄而显得修长。
上次在咸亨酒店,陈天华压根就没瞧得清楚。
“来来…坐在我这里,这里稍微宽敞些。”迅哥儿挪了挪身子,让陈天华坐了下来。
迅哥儿是起点码头上的船,位置当然宽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