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马匪山贼出来挡道是做甚?想与咱大清新锐官军硬碰硬,这岂不是找死吗?”左刚撇嘴嘲讽道。
确实,以广德山脉一带马匪山贼,武器还主要以冷兵器为主,火器主要以明朝时期的火铳,少量缴获或抢夺来的现代步枪。
就算人数上占优,也不可能跟装备精良的新军相拚呀。
“左管带问得好!玄妙就在此,他们先袭击了鹰嘴山伐工场,引咱们前去围剿,以本官之见,应该是金天龙所属的精锐可能在附近埋伏,专等流匪跟咱们交手,他们从背后突袭咱们。”
这声东击西的故事,围魏救赵的戏码,陈天华自然是听得多,电视剧也看的多,很自然想到这茬。
大少爷的话在左刚等人心里,那就是圣旨,他的智慧已被许多事实证明了的,大伙抬眸以崇拜的目光注视着他。
“传令驿官听令,立即去联络标统孙大人和李大人,让他们所率部队即刻向鹰嘴山靠拢,咱们就在这里跟金天龙的主力大干一场。”
陈天华心里立马有了个中心开花的想法。
他自己在此牵制住金天龙的主力,让孙勇和李兴鸿两个突击营在外反包围,争取重创敌人。
“遵命。”
传令驿官带若干个传令兵策马离开了,他们分别沿途去寻找两位标统大人的部队。
“骑一营原地成品字型下马休整,各队队官向本指挥长营帐靠拢,商议事宜,左官带请派出所有斥候和警戒哨。”
陈天华接着发出了新的军令。
“遵命…”大家齐声响应。
他的传令近卫旋即向各队传令去了,斥候们纷纷策马前去探明情况,左刚则去安排警戒哨。
宋小牛指挥警卫排兵卒们快速搭建起指挥营帐。
一会功夫,姜五、陈二等几个队官,策马过来到中军帐篷集中。
“禀指挥长大人,属下认为从广德山脉潜入的马匪,不可能会如何大模大样,这样岂不是自投罗网?”
姜五首先发问道。
他和陈二原来也是跟左刚一样,都是李存智的贴身侍卫,自从跟随陈天华之后,紧跟在其左右,得到了他的言传身教,现在也逐渐成熟了起来,肯动脑筋了。
部队快速扩充,左刚先得到提携,他们五个贴身侍卫都分别擢升为队官,非常时期,在实战中每个人提升都很快。
就连矿工宋小牛都是警卫排长了嘛。
“俺也这么认为,但他们今后也不可能再从原先的东面山岭返回去了,因为他们行踪暴露,我们在那边的守备部队已加强也对东面山岭的封锁。”
“这个穆胡子在广德一带,最近应该受到自强军的扫荡,他们流窜到在这一带,想依仗金天龙的势力在此安营扎寨,建立新的老巢,咱们乘势可以吃掉这股顽匪,减轻咱们牛头山矿井的压力。”陈二跟着说道。
他所说的自强军,现在属于张之洞的两江新军,陆军有一万二千余人,长江水师有三千余。
为了配合陈天华长牛铁路沿途的剿匪,张之洞命令两江新军对广德山脉一带,尤其是牛头山脉的马匪山贼进行扫荡,以此消除地区动荡。
“说来道去都是废话,现在需要明确的是咱们如何攻击,去消灭敌人?”
“……”
大家一上来就各自发表意见,争论不休。
这时侯,先前派出去的一小队斥候,七零八落还非常狼狈的逃了回来。
“又出什么事了?”陈天华蹙眉问道。
“禀告指挥长大人,我们发现了穆胡子的营帐,正待进一步探究时,突然,他们骑兵从营地两端冲出来追杀,我们人少,吃了点亏,所以撤回来了。”
姜五听罢站了起来,“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们伤了几个兄弟?”
“死了两个,伤了三个!”
“你们都身着便衣做了伪装,他们怎么就认定你们就是官军斥候?”
斥候出身的姜五,颇为不满的质疑道。
“这个…”这名斥候班长感到非常委屈,他低声辩解道:
“我们跟平时一样,扮成山民分散在附近,没想到他们好像事先知道似的,就在营帐边上埋伏等着。”
另一位受伤的斥候队员,又补充道:“他们从营帐两边追出来的大约有数十骑,而且都有村田步枪。”
他说的意思,是对方武器装备改善了,这话让陈天华心里咯噔一下。
“数十骑便敢追着到咱们营地前撒野?”边上的营官带左刚大怒,“大少爷,让俺带人去平了他们!”
“等一下…”
陈天华冷静的抬手拦住他,“慌什么,他们既然来了,而且又伤了我们的人,还想平安活着回去么?”
说这几句话时,陈天华抬起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与不屑。
这一瞬间,大伙觉得眼前这个年青长官,临战时颇有大将风采。
冷静沉着,谋定而后动。
“那好,大少爷,请您下达作战命令吧。”左刚嗡声嗡气地说道。
他属于粗坯莽汉,易冲动,让他冲锋陷阵那绝对是员猛将,要说具体打仗谋略,他的脑袋瓜子还欠缺不少。
而陈天华前世的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