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媛见状上前摇了摇头,苦笑道:
“才昏迷几个小时?上帝啊,你该问昏迷了几天才对!从你进医院到醒来是三天三夜了,还没算路途中一个整天,知道吗?”
陈天华听罢轻舒了一口气,颇有点庆幸的感觉,他继续问道:
“那猎狗和范老怪他们几个呢?如果我昏迷了四天四夜,再加上醒来后这两天,那他们…下葬了?还有设着灵堂?”
说到猎狗他们,姜五都伤心沉默了,他们可都是为了营救左刚,范老怪前几年丧妻失子,家里还有一个老母需要赡养。
还是陈二开口安慰道:
“大少爷,这事你就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当兵的谁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大本营为所有阵亡官兵,设有灵堂,供大家叩拜悼念,现都统一埋葬了,落土为安嘛。”
是呀,落土为安!
左刚和猎狗他们都走了,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那里也许就没有杀戮和争斗。
陈天华心里伤心,他想坐起来,但是却发现身上软软的没力气,有些伤感坐都坐不起来。
于是他只能躺在床上,对姜五和陈二挥了挥手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让标统大人和纪参谋长等十分钟之后再进来。”
几个人听罢,都低着头默默的离开了。
大家转身刚离开,陈天华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已忍不住潸然泪下。
在陈天华的心目中,左刚是个憨厚,厚道的过命兄弟,对自己忠心耿耿。
他对兄弟们的事总是全力以赴,有困难不一味去强调,危险的地方他从不回避。
猎狗相处机会不多,但直觉他是位忠于职守的优秀特种兵。
虽然战争总会死人的,包括身边的所有人,甚至于也包含自己,在这点上他是有心里准备。
但真的确定下来自己的亲人死去时,人的情绪瞬间总会失控。
十分钟之后,在许云媛的陪同下,李兴鸿和纪参谋长俩人前后进来了,陈天华已经抹去脸上的泪水,情绪稳定了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死去的总归要成为记忆,而活着的人才要思考如何去完成余下的使命。
“二位大人,请给我讲一下咱们自治区内的所有情况!”
陈天华离开岗位算起来快十二天了,心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整个自治区动向,主要是建设进程和安全保卫。
“噢,请大人先放宽心,估计我们的对手们,目前不会有大的动作,自治区全境还处在一级战备,敌人没有再有其它进行挑衅,一切正常!”纪参谋长很平静说道。
“您出事之后,我们第一时间禀报了上将军,他严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到您的下落,找到之后也是第一时间禀报他老人家,他指示待您稳定之后回杭州府休养。”
李兴鸿补充了跟李存智大人的通报情况。
“那我的家人,妻子不知是否知道?”
陈天华着急地问了一句。
“这个我们不知情,反正夫人那里我们没专人去说,不知上将军有否说。”
不过从目前情况看,岳丈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并没有将此情况告诉岳母和妻子,否则,凭李淑贞的脾气,她会第一时间赶到煤山镇来,谁也拦不住。
“我们在您出事后加强了对铁路沿线的安保工作,还有二个多月,煤牛线连接到煤长线,要全线通车,这个事关重大。”
“内部我们从事发那天开始,就进行了地毯式严查,发现槐坎镇龚氏家族部分成员,忠义堂彭左,叶伦旺残余分子,他们跟太湖帮金天龙有来往,并买通,腐蚀了我们新军宪兵第一中队的一名军官和二名土兵,利用这次春训部队调动频繁之机,将这支敌骑带到阎王坡。”
纪参谋长具体汇报了陈天华较为关心的二大问题,他进一步补充道:
“这次对参与本次策划,甚至于暴乱的龚氏家族和忠义堂残余,我们共抓获五十余人,证据确凿之后,于前天在大本营的大校场进行了公开审判与处斩。”
纪参谋长将间谍与奸细这方面的事,向陈天华汇报得很仔细,因为他清楚这位指挥长大人,对槐坎镇龚氏家族和忠义堂残余人员,还是心慈手软,坚持不搞连坐法,不搞朝廷株连家族等酷律。
但千百年来,历朝历代搞株连亲族,斩草除根这种统治手段,自有他一定道理。
陈天华是用现在人的法制观念,去理解或解读这个株连制度,自然与这个时代有认知偏差。
他尚不明白在明清时期,士大夫和权贵们的家族,和帮派体系,具有强烈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观念。
杀父杀兄之仇,不共戴天,这些观念在这片封建土壤里,那是根深蒂固。
卧薪尝胆,报仇雪恨是他们的族规和帮规,谁都不可能回避。
以前,没有陈天华的命令或允诺,李兴鸿和纪参谋长等人岂敢轻举妄动。
而这次恰好利用大BOSS遇刺,他们大本营搞了一次有规模的清剿行动,对龚氏家族和忠义堂是个严重警告和打击。
“嗯…好…”陈天华含糊其辞。
他心里清楚,对于在自治区内不搞连坐法,李兴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