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找你要那破镜子了?”
许木刚一上到二楼,胡全的声音就响起了。
他半开着房门,探出半个脑袋,脸上的笑容贱兮兮的。
“要不你还是给他吧,为了这么个东西赔上自己的小命,不值当。”
胡全“好心好意”的劝说着。
许木被“老天爷”亲自招待的场景,他见过一次,
当时,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呲牙裂嘴的看完的。
就,就很解压。
“今晚,怕是不太平。”
许木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进了自己的房间。
曾经有一次,他确实这么干过。
还记得,那个灵让自己把他的尸体送回宗门安葬。
并且承诺,他储物袋中的所有全都归自己所有。
那时候的许木和胡全,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遇上几波拦路抢劫的,他们只能自保,却奈何不得对方。
对方就跟他们死耗。
足足耗了一个半月,许木实在是烦了,就把储物袋交出去了。
然后,把那人安全送回宗门。
接下来,他的生活就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走着走着,头顶突然就冒火了,而且是那种怎么也扑灭不了的。
他感觉自己的头快要被烤干了。
但是,双腿却诡异的凝起一层薄冰,冻的他浑身打哆嗦。
若只是肉体上的伤害,那他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无论是火烤,还是薄冰,都是可以对神魂造成伤害的。
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他足足受了三天。
头顶着火苗,脚踩着薄冰,连门都不敢出。
本以为三天过后就完事了,没想到第四天更狠。
他的鼻子开始肿,肿的跟猪鼻子那么大。
一点儿都不夸张,是真的肿的那么大。
然后,他的嗅觉变得比平常清晰了数百倍。
胖子的脚臭味,空气中腐烂叶子的味道,动物的尸体味……
山下村子里农户种的辣椒味,大粪味,死鱼烂虾的味道……
那三天,他感觉自己被各种各样的味道立体包围。
各种呛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钻入他的鼻子,他不停的打喷嚏。
三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接下来的三天,他就像是练了“乾坤借法,万里追踪”的狗祖宗。
不但鼻子厉害,就连耳朵也灵敏了数百倍。
无数的声音如同雷霆在他耳边炸响,轰的他脑子“嗡嗡嗡”的响。
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各种混杂的声音如同一根根银针死死往脑子里钻。
许木感觉自己几乎要爆炸了。
短短两个时辰,他就七窍流血,冷汗如浆,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
软软的缩在床头,就像是具干枯的骷髅架子。
三天下来,许木整个人都麻木不仁,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自理。
胡全端着一碗水喂他,他连吞咽这个动作,都完成不了。
等他刚好一点儿,浑身又开始抽筋。
双手,双腿的筋,扭的像麻花。
脊背上的筋像是根面条,他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裂开一道大口子。
都说人的身体都有一套自我保护系统,一旦痛到极致就会昏迷。
可那时候,昏迷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奢望。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他宁愿死一百次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整整一个月,各种非人的折磨才彻底消失。
后来他才明白,之所以会受这种折磨,只是因为他私自违反了和那个灵的约定:
把储物袋交给那些人了。
许木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个灵说了,自己把他的尸体带回宗门,他把储物袋送给自己。
他明明完成了对那个灵的承诺,把他的尸体送回去了。
他只是,把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储物袋给了那些人。
这,也算单方面违反约定了?
不过,就算他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满,他也不敢和金主爸爸讲道理。
因为,后果就是……
那样的痛苦,他又多承受了半个月。
眼下,虽然要面对至少三波敌人,但相比金主爸爸来说,那都是毛毛雨。
深夜,万籁俱静,只能听到夜风呼啸。
正在闭目修炼的许木和胡全,却同时睁开了眼睛。
“砰砰砰”
“砰砰砰”
门口同时响起敲门声。
许木和胡全同时沉默,没有应答。
对方既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动手,就说明还是有些畏惧秦家的势力。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门的人似乎非常有耐心,一定要等到他们应答。
但是,许木和胡全还是没动静。
他们只想平平安安,痛痛快快的把马茹茹送到明心宗,不想招惹是非。
可是,这世间的事情,哪能尽如人意?
两人神识涌动,“注视”着门外的两个黑衣人。
他们安静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