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卫家与城主府的情况特殊,柳凭没让二人继续在靶场上拉扯下去,而是以考核已结束为由疏散其他人,将他们二人单独叫了过去。
“今日的事……”
柳凭故意顿了一下,说到此处,他抬眼看向站在案前的两人,却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今日的事都是旁人胡诌,算不得数。”谢书台面上乖觉,看似温顺,语气却十分坚定,丝毫不肯让步。
她实在不想再跟卫瑶有什么牵扯,但如果对方执意要惹上自己,那她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柳凭又看向卫瑶。
卫瑶道:“那两支箭确实是一位姑娘给我的,只是当时我与那姑娘并没有互通名姓,想来今日之举冒昧,或许惹了她不快。”
这句言词恳切,语气自责,却拒不承认自己今日所言皆虚,还隐隐将责任推给了谢书台。
谢书台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与你暗通款曲,临时发现了你的身份,这才当场翻脸不认人?”
卫瑶脸不红心不跳:“去年那事是我的错,你有怪罪也是应当。”
谢书台简直要被他气笑了,问:“我为何要这样做?”
卫瑶道:“我去年说了不好的话惹你不快,这事错在我身,你心有怨念,也是常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谢书台逼视着他,“我是问你,我好歹也是堂堂城主府唯一的千金,为何会在六艺会上与一不认识的外男私定终身?”
“这也不难理解。”卫瑶顿了一下,他神色懊恼,又似字字肺腑,“是我毁了你的婚约,辱了你的名声,去年你与我退婚之后便再无人上城主府提亲,如今你将至二八年华,不比当年岁数小,在这些事上自然会更上心些。”
“所以便要与你这个毁了我名声的人虚以委蛇?”
谢书台越说越气,最后反而把自己气笑了,她大声厉呵,“凭什么?”
“你只是一开始不知道是我而已。”卫瑶揉了揉眉心,那模样真像是在安抚自己无理取闹的伴侣,“如今既有机会让我补过,也是缘分,你便不要再无理取闹,从了这缘分不好吗?”
“不好!”知道与他说不通,谢书台转而去求助柳凭,“柳大人,今日之事我毫不知情,还请大人不要听信卫瑶一家之言,平白辱了我的清白才是。”
“你又在闹了。”卫瑶无奈道,“你说那人不是你,那如何解释这两支箭会出现在我手上?”
“箭出现在卫大公子手上有很多种可能,或许是你偷的,或许是你趁我打完猎未来得及收给抢的,又或许是什么其他的我不知道,总之不可能是我送给你的。”
“大人。”卫瑶也朝着柳凭拱手,“我与谢小姐乃是真心相爱,如今她因一点旧事与我闹脾气,还请大人不要信。”
“你!”
谢书台终于有了一点无能为力的感觉,先前说了那么多全都作废,是,沟通确实能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可问题是这个卫瑶压根不听人说话。
她只得对柳凭说:“我谢家子女的婚事自有父兄做主,无论今日大人如何断,学生都不会承认与这个无耻之徒有所牵连。”
沉默许久的柳凭终于出声:“此事确实不好评断,你二人各自相执,都有一番道理,不如婚事就交由两家家长做主如何?卫生,我允你再提一个其他的要求”
卫瑶神色不见丝毫慌乱:“可方才靶场之上,所有人都知道学生所求的是谢家小姐,若是临时更改,于大人名声有亏不说,恐怕对城主府的威望影响更甚。”
他故意轻咬“城主府”这三个字,果不其然见谢书台脸上一白,眉梢的得意便更深一分。
无耻之徒之所以能被称为无耻之徒,就是因为其更懂得如何拿捏人的软肋,知道如何以人的亲朋作以要挟。
“城主府的威望会不会有影响本世子不知道,但你的威望是真要到头了。”
帐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男声,三人纷纷侧头看去,正见裴玉斐昂首阔步走进,都点头当做行礼。
裴玉斐也略一点头,他大手一扬,便立即有两个男人押着一个妆容华丽脸上却布满泪痕的女子上来。
一见到卫瑶,双目失神的女子脸上立马焕发出光芒,她张开双手想要跑去卫瑶身边,却被两个男人禁锢住了。
她只得胡乱挥舞着手脚,哭喊道:“救救我,卫郎,救救我们的孩子,他们趁你不在都要欺负我!”
谢书台皱眉,这女子她认识,正是先前在北林外遇见,与卫瑶一同出没的。
只是不知道裴玉斐是如何知道此人,又是怎么把人给找出来的。
不过看裴玉斐这模样,眼下局势于她有利。
只是不知道裴玉斐的打算计划如何,为了避免与他的行径相冲突,谢书台干脆垂手作壁上观,放心地把这里交给了裴玉斐。
见到那女子,卫瑶淡定的神色瞬间难以维继,唯有不知情况的柳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