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昀将狐裘盖在她的身上,随后将她睫毛上的雪轻轻拂去,轻唤了她一声,见她只是眉头微皱,没有反应,低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只喝了一盏酒便醉成这样。”
白昀将她从椅子上扶起,被在自己背上,走出了望江楼。
两人出楼时,已是深夜,原本热闹的市集,也只剩寥寥数人,空中雪花飘落将满地热闹的痕迹覆盖过去。
背上的凌月被狐裘紧紧盖住,身体不安分的动着,用手紧紧搂着胸前的肩膀,湿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颈上,嘴里听不清声的呢喃着。
白昀被她这动静震停下了脚步,不确定的温声道:“凌姑娘?”他出声后,背上的人又没没了动静,呼吸平静的靠在背上。
白昀步伐沉稳的背着凌月走在霜雪中,不同于第一次,凌月背着他那般急切狼狈,他脚步缓慢,一步一步的背着凌月穿梭在零零散散的人群中。
匆匆路过的行人看着相貌英俊、玉树兰芝的男人背着个披着狐裘的人,眼中都带着兴奋打量之色。
虽说背上那人看不真切,但狐裘内露出的绯红衣裳,也能猜到定然是位美貌女子。
“白昀······”背上的凌月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将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后颈,触着那微凉的感觉。
白昀轻声道:“我在!”
“你真好,长的还那么好看,和我师兄差不多,我总是感觉你好熟悉,我······”凌月说着手在白昀的脸上胡乱摸着。
“师兄?”白昀皱了皱眉,轻声问着,就感觉到后颈传来阵阵湿热,背上的人,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我好想回家、我好累、好害怕、真的好······”
“我带你回家,”他声音中带着蛊惑气息,回应着,眼中透着光芒。
听到她微弱的呜咽声,白昀心头一阵酸涩,连带着手上的力道也变大了许多,将身上的人托的更稳。
白昀将身上的人慢慢背回了晨院中,因凌月不喜有人伺候她,所以这偌大的晨院里,只有她一人。
白昀感觉到背上的人已经熟睡,怕惊动到睡着的她,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床上的她发丝有些许凌乱,眼尾还挂着泪珠,白昀伸手理了理她贴在面容上的发丝,然后用帕子轻柔的将她眼尾的泪珠擦去,垂眸看着身下熟睡的她,自嘲道:“我该拿你如何?”
二人回府时,已是深夜,但府中还是有许多值夜的丫鬟,平日里这些个丫鬟便时常偷瞄犹如谪仙般的白昀,这深夜突然看到他背上,背着个红衣女子回府,虽不敢正大光明的看,但私下都炸开了锅。
“少主!我听府上的姐妹说了,昨夜白仙长背着一位红衣女子回府,”唐明镜在房里喝着解酒汤,便听到采儿冲进门激动的说着,面上还带着八卦之色。
“你说什么?”唐明镜听到这话,端着解酒汤的手一抖,将汤都洒出了半碗,采儿见状急忙拿出帕子将他手上的汤汁擦去,急道:“少主,你有没有烫到?”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再次问道:“你刚说的是真的?”
采儿被问的一愣,心想,这白仙长带位女子回府,自家少主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但这话她也不敢直接向着少主说,只得认真道:“是啊,千真万确,昨夜值夜的姐妹都看到了,那女子被白仙长小心翼翼的背着,用狐裘裹着,还示意不让打扰,少主,你说像仙长这般人物,得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唐明镜听到她说的话,脸色越来越沉,直接将手上那剩余的半碗解酒汤重重砸在桌上,随即快速起身。
“少主,你要去哪里?”眼前还在说着的采儿,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嘀咕道:“难道少主这酒还没醒?”便听到他沉声说道:“去晨院!”
采儿面上带着疑惑之色,只一瞬,眼中便泛起亮光,捂着嘴,惊讶道:“难道白仙长背的那女子是凌小姐!”随即一想:“也难怪少主这么激动,每次都慢人一步。”
唐明镜没想到自己这酒量居然会被白昀灌醉,还将凌月留下给了他。
早晨起来时便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都不舒服,没成想,在自己醉了后会发生这些事,他边想着边向着晨院走去,连狐裘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件金色圆领袍。
凌月从床上起身,坐到床边,揉了揉太阳穴,自嘲道:“没想到酒量这么差。”
刚走下床,差点又跪了下去,心下不敢大意,缓了缓,才又重新起身,洗漱一番后走到院中,用梅上的雪水煮了一壶茶,悠悠品着,轻声道:从前用寒霜莲上的露水煮茶,没想到用你们煮茶也别有一番风味。”
正喝着茶便看到唐明镜神色匆匆的走进院中,向着自己走来,连御寒的衣物都没穿,来人匆匆在自己对面坐下,凌月放下茶盏清声道:“明镜,你这是怎么了?”
“我听说昨夜你喝醉了,被仙长背回来,所以来看看你好点没,”唐明镜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