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川看着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大马车,脸上一阵错愕,
“……我们坐哪里?”
杨管事指了指驾马的地方,说道,
“已经有许多东西我都忍痛没拿了。这马车也忒小了些……”语气中尽是抱怨,要不是为了低调,她恨不得把库房整个搬过去……
归川听的一脸黑线……这马车还小?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开了……
黑子回去之后,和荣锦说明了情况。就一头扎在药房里不出来了,连晚饭也是哑姑送进去的,还送了两份,乐天也不知为何今日也闷在药房里不出来……
荣锦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下一阵纳闷,黑子先生这是生气了?这对师徒还真是像极了,连生气后会干的事都一样……
屋内暖和和的,荣锦摸了摸熟睡的孩子们,真是能吃能睡的小家伙,小脸如今都肥嘟嘟的了。想到这里,脸上便挂满了柔和的笑容……给他们盖好小被子,才转身离开。
戌时一到,哑姑就听到院门“哒哒哒”的响了起来,赶忙起身去开门。
随着“吱呀”一声,哑姑就看到门外站的一男一女。
两人见门一开,齐刷刷的越过人立马往里走去!步伐惊人的一致,走的都极快,穿过几进院子,看见主屋内亮着明亮的灯光……
杨管事脚步停了下来,看了看身边也走的微微气喘的归川……理了理鬓角有些凌乱的头发……
轻轻推开半掩着的屋门,待看到八角桌边上坐着的明媚女子时……
杨管事愣在了原地,她突然有种恍惚的熟悉感,仿佛帝都从未经历那场浩劫,她只是如往常一般来与她汇报日常之事……
归川看到那熟悉的脸上挂着浅笑,一个踉跄走了进去,匍匐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姑娘真的是您!还以为,以为您,以为您……这可太好了!”说话间,声音已经带上浓浓的哭音。
荣锦看着眼前跪着的高大男人,此时哭的却像个孩子,泪珠在伤疤上蓄积着,显得十分可怜。
“这么大人了,也经历过这么多事儿了,怎么还如此?”
听到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柔和,归川哭的更加动情了……姑娘是他的恩人,大难来临他却南下了,他心里一直愧疚后悔。军人应该如姑娘一般上前杀敌才对。
荣锦笑了笑便随他去了。
抬头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女子。
“杨柳,许久不见了。”言笑晏晏。
上次姑娘喊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时候?杨管事已经不记得了,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忍不住快步上前跪在地上,
“姑娘……”嘴里刚露出两个字,眼泪就止不主流了下来,泣不成声……
看着哭成泪人的两人,荣锦慢慢收起笑容,微微红了眼眶,但很快就恢复了,她向来不喜欢在欢喜的日子里掉眼泪。
荣锦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春日的晚间微凉。等了许久才说道,
“都哭够了?”
杨管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看着边上还在抽抽嗒嗒的归川,一脚踢了上去……这厮昨天还说自己成熟了呢,今儿个哭的最丑……
归川吃痛,抬头看到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两人……脸上一阵烧了起来。
太失态了!想好的成熟稳重一点没做到……羞的老脸通红。
杨管事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姑娘,便觉得圣上亲自操办的那场丧礼晦气至极……哼,新皇帝肯定没有认真找,巴不得真的姑娘没了,好给魏家娶新妇吧!想到这里,便觉得一股怒气在心里默默乱窜……
“家里现下是什么情况?”荣锦最关心的就是亲人们的情况……
“老爷太太身体都算康健,新皇登基大典过后没多久,就随着大公子去了煌州。”杨管事平息了心情,快递在脑中盘点重要信息。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来,
“二小姐得了一个男孩,如今在婆家一切都好。”杨管事对荣家姐妹之间的感情向来清楚,赶忙说了这件喜事儿。
荣锦一听,果然脸上带上了喜色,高兴的点了点头。
“二少爷一直待在漠北不愿回来……”杨管事说到这里,声音明显弱了下去。她听说是老爷不让他回来……怕他杀到魏国公家里去……
骤然听到萧乐野的消息,荣锦有些怔楞,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她心里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知道家里一切都好,她担忧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话题一转又继续问道,
“帝都呢?”荣锦淡淡的问道,她这一年多里,不是养伤就是养病,对许多事情无心也无力。
“太子登基一年有余,如今是宣平二年。新皇仁慈,深受百姓爱戴。”
“新皇重视中原与漠北的商业,战乱一过,就广开商路……如今已经基本恢复。咱们从帝都到南方的商路也十分顺利……”
杨管事挑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