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我们走了。”
她几乎是强迫自己才喊出这声妈，孟子衿点头后，她才转身跟上他。
“我拿一个箱子吧。”
“不用，不重，你还好吗？”沈亦欢垂眸看她。
姜与乐神情凄凉，眼中满是红血丝，手里死死地捏着那几张卡，指节都在发白。
“我没事，吃巧克力吗？”
她取了一颗林安然替她准备的巧克力，递给他，发现他没手空着，又收了回来拆开，喂到了自己嘴中，“一会再给你。”
......
姜与乐打算在飞机上补觉，眼罩一戴，歌一放，睡得很好，三个小时的路程她竟然一次没醒，直到进入Y市上空，飞机太晃，起起落落地才把她晃醒。
沈亦欢还在工作，看起来一刻都没有合眼的样子，手指一直在键盘上敲敲敲，修改着PPT，将在国外用的英文汇报全部改写成中文。
飞机已经开始在慢慢降低高度，Y市多山，高海拔，往下看是错综复杂的山脉，蜿蜒盘旋，绿营营的一片，而她们现在的高度，却是灰蒙蒙的。
沈亦欢也收起了电脑，捏了捏后脖颈，侧身看她。
她倚在靠背上，望着窗外，脸颊因着刚睡醒有些发红，眼睛不眨一下，乖巧得像只小兔子。
“沈教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就像要把她看穿一般。
“没有。”
沈亦欢收回目光，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扶手。
脑中闪过久远的画面，同样的座位，同样的背景噪音，只是当时，她笑容明媚，外头也晴空万里，窗外白色的云，干净得如同棉花一般，她说，要是可以开窗，抓一口吃，会是甜的，入口即化的小冰晶。
不像现在，灰沉沉的聚合物，咬一口，大概也是涩的。
到达Y市后，和A市阴雨绵绵又热天气简直天壤之别，这里是暴雨，强风，低气温，高紫外线。
只穿短袖的姜与乐刚出机场就打了个激灵，不过她倒是喜欢这样的天气，不会闷，身上也不会湿黏。
俩人直接打车到了市区，雨下的急,停的也快，现在乌云几乎已经散开，有了几屡阳光，穿过云层，是好看的丁达尔效应，姜与乐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酒店是沈爷爷亲自给他们找的，大床房，双人浴缸，浴室是落地窗，可以用遥控器控制玻璃的可见度，让姜与乐非常的无语。
沈爷爷，还挺，会选的，只能说。
好在房间里有大一号的沙发，巨幕投影布，虽然她没时间看电影。
投影布隔壁是办公桌，对于还得写文章和report的她，这办公桌就显得无比重要。
惦记着她的任务，到达酒店后，姜与乐一刻不停歇地打开行李箱:拿出双肩包，装上所有要用东西，随手套了个冲锋衣，搞科研去咯！
“沈教授，你汇报加油，我出门了哦。”
她也不知道叫他什么好，就学林安然叫他沈教授。
沈亦欢很是惊讶她的办事效率，短短十分钟，已经把行李箱中的所有衣服挂到了衣柜，梳妆台也已经收拾完毕，还给自己换上了登山靴和冲锋衣，看上去是要去爬山的样子。
“不吃饭就要走吗？这个天气，爬山？”
“我在路上看看有没有吃的，这个天气算不错的，以前有过更恶劣的时候。”
菌子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平日里缩着的藏着的，一飘雨，全都冒出来，往高了长，土拦不住，草也拦不住，有雨便是底气。
这时候，便是她们捡菌人最痛快的时候，随便一检，那个头又大又胖，拿回家研究也好，丢几头蒜炒也罢，惬意得很。
在她博一时候，去到高原采样，暴雨刚停，路最是难走，可时间就那么会，不采样菌子可不会等她们，她不去有的是别人去，当时同行的师妹高反，她一马当先，领着师弟上了山，满满当当一箩筐，满载而归。
沈亦欢眉头紧蹙，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不着急的话，我面试完陪你去。”
姜与乐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愣，但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不用，你忙你的。”
沈亦欢顿了顿，给她备上雨伞，妥协道：“天气预报下午还有雨，注意安全，记得吃饭，早些回来。”
姜与乐向来没有没看天气预报的习惯，接过伞随手往包里一塞，包一背，大步往外走。
“谢谢，不用担心，山是我老朋友了。”
转身走了两步，想起昨天林安然告诉她，沈亦欢去大学任职，又折回来问他：“哦，对了，忘记问你，你要面试哪所学校？”
“你的学校。”
姜与乐皱眉：“…我的学校？你做什么方向？”
真有这么巧的事吗？A市又不止她这一所985，为什么偏偏和她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