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说令人误解的……”
“你不是只顾念已死之人吗?”凯勒布林博咄咄逼人,“佩剑都要叫‘王者之光’。”
塔尔-安卡理梅,努门诺尔的王者之光,她的王者之光。
真是个离奇的局面。
现未婚夫、前未婚夫、还有亡妻。
准确来说,是现未婚夫恃宠——不是,肆无忌惮,向前未婚夫示威,还冒犯了亡妻。
米斯拉斯从没看过秦月琅生气,她最接近发怒的时候,也只是冷酷,但那对亲近者来说,那已经很可怕了,她担忧地看着秦月琅。
秦月琅轻扬唇角,却毫无笑意,她回答凯勒布林博:“领主,那我祝您永远不会被我顾念旧情。”
凯勒布林博目光紧锁在她的唇边和眼底。
她又近了埃尔隆德一步。
“大人,确实有洛歌万斯多圣主将和埃瑞吉安领主缔结婚约的事,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向您再解释。”
“这和解释无关,你怎么能……?”埃尔隆德向她伸手,似要握住她的手。
但她避开了他。
米斯拉斯看她向自己走来,平和地说着:“我陪你去选布料。”
洛歌万斯多圣主和埃瑞吉安领主私下约定婚约的消息一时靡然。
有种说法是,伊熙琳·劳瑞恩贪图锻造中的力量之戒,她自己不愿从中出力,想要坐享其成,因此引诱凯勒布林博与之订婚,借此索要戒指。
索隆觉得这类说法可能最接近真实情况,但还存有怀疑。
埃瑞吉安都城以南,矫健的埃尔达猎手们驰骋林间。
这场狩猎会的发起者是凯勒布莉安,虽然她知道工匠之城的精灵们在狩猎上多半没有发展出特别爱好,但她为了募集资金,能创造出许多盛会。
晴空万里,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扫下一层影网。
骑鹿的金眸女子半垂着眼,光点穿梭在她的黑发上。
她与凯勒布莉安走散了。
也许不是走散,她有意为凯勒布莉安和那位半精灵护卫留一点空间。
索隆站在鹅卵石小径上,用最礼貌的语气问她:“圣主,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您愿意就这样和领主大人订下婚约?”
秦月琅坐在鹿上,微微偏首,眼神也像鹿一样纯粹,她看着金发金眸的迈雅,开口道:“你从西边来,是不是看到了我们的巡林狼?”
那些被不知道什么奇怪手段驯化、却凶性未灭的野兽?
要不是埃尔达猎手们目力够好,能在远处就看到它们项圈上的羽翼纹,估计会把箭对准它们。
索隆颔首:“是的,您国家的边境离这里很近。”
她接道:“就是为这个原因。”
索隆控制着自己的神情,露出一个宽怀的笑:“您不必说笑,即便是邻邦,盟约也有很多其他方式。”
“要再详细说,就是机密,假如你能取得埃尔隆德大人的信任,你可以问他。”秦月琅淡淡地说,“我向他解释了不下三次。”
“我和埃尔隆德大人见地不同,他相信的我未必相信,同样,他不信的,我未必不信。”
他对她行了一个标准、恭敬的致圣礼。
“那么,圣主,我祝您和领主大人早日结合、赓续血脉,绵延您两位的荣光。”
在手指的遮挡下,他悄然观察着她听这话的神情。
令他失望,他没看到一点被冒犯侮辱的神色,她只是微微低首,像受到她人民的行礼一样,回礼道:“庇翼永在,同路者。”
在心中一块隐秘的角落,索隆为此不悦,他收起手,问:“既然您与领主大人已经……关系紧密,您会参与到力量之戒的铸造中吗?”
“我担不起把技术透露给你的风险。”她似笑非笑地回答,骑着鹿走了,“城中再见,安纳塔。”
是的,她一定清楚他指导精灵锻造力量之戒的目的并不浅薄,以她对自己技术的严防死守,她不太可能冒险参与戒指锻造,给他任何参透魔能技术的机会。
索隆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到凯勒布林博塑的“骑鹿少女”真是神似本人,那易折的、纤弱的身体,却有高傲、冷漠的气质,像满林的雪,让人想放一把不灭的火,将她烧得一点不剩。
伊熙琳·劳瑞恩,你真是无懈可击的吗?
夜半,月上中天,秦月琅困在埃瑞吉安领主居室的锻造台前。
一切开始于凯勒布莉安的建议,秦月琅告诉她自己有两点所求:一是自己决定插手力量之戒的锻造,常要与凯勒布林博密谈,但不能引起包括安纳塔在内众工匠的怀疑和注意;二是要迅速加固洛歌万斯多的防线,埃瑞吉安必须比林顿更愿意出动军事力量援助洛歌万斯多。
凯勒布莉安想了会儿,说:“你有一条可进可退、顺畅有效的路。”
显然,一个不合埃尔达礼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