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璃月的降魔大圣,魈已经注意那个总是给她添加额外工作的少女很多天了。最开始,她只是爬上高高的山岗,俯瞰整个璃月港,在烈风中心无旁骛的作画,但自从她卖出第一幅画名声大作之后,便开始辗转璃月各个偏僻的深山幽谷,尤好那些杳无人迹,却偏偏邪魔横行的遐方绝域。
这令守护璃月的金鹏大将很困扰,按理说璃月人口众多,地域广阔,他不应该专门盯着这异域少女一个人,但……
魈站在少女难以察觉的奇峦怪石后,深深地注视着对方笔下逐渐描绘成形的画作,陷入沉思。
少女的画作上隐藏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但少女本身有确实没有令人怀疑的地方,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为了工作、陷入痴狂的画家。魈曾经潜入那位买了少女画作的收藏家家中,在月光的辉映下使用自身的力量探测这幅描绘了整个璃月繁华盛景的画卷。
但很可惜,无往不利的金鹏翅王这一次一无所获。不甘心的魈甚至来回往返了几次,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次风雨交加的夜晚,月色悄然挤占了阴云之后的天地。沉静如水的空间中,本就栩栩如生的画卷如同活了过来,在空间内流溢出常人难以目及的力量,那副画卷里的景色与人物仿佛从昂贵的纸张鱼跃而出,在狭小的空间里毫无察觉地延续自己的生活轨迹,甚至连喧闹的声音都那么真实可信。
唯一能让人分辨出现实与假象的在于画卷幻化出的璃月港仿佛一个微缩模型,只能铺满整个房间。但往来人群的脸上带着真实的表情,甚至连路边小摊贩与客人争吵的场面都惟妙惟肖。
魈甚至认为他如果加入里面,画卷里的人会如常人一般跟他打招呼,但出于谨慎,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迹。
“啊,发现你了!”
突然一道轻柔的女子声音从人群深处传来,魈警惕着望向声音的来源,身为鸟类夜叉超乎寻常的视线仿佛在须臾间穿梭世上所有阻碍,精准定位到那位站在码头一艘不起眼小船的少女,暖和的海风吹起她如海藻般美丽的卷发,但她原本不笑也脉脉含情的焦糖色眸子却好似失去一切温度,就那样冷漠地看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先生?”少女站在山顶好奇地望着他,这令魈很震惊。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条件反射想要出手的魈在接触到少女和善的眼神后,默默压抑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转而询问起眼下最关心的问题:“你看起来并不是神之眼的持有者。”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持有神之眼才能发现,你或许可以归结为一位画家对于外界的敏锐感知能力。”少女走近魈藏身的怪石,笑着回答。
“感知能力?”
“你应该听说过每一位艺术家都需要培养自己超乎常人的感知,否则我们会陷入灵感枯竭。”莉莲递给少年外形的仙人一瓶水,特别强调:“我没碰过。”
“我不需要。”但仙人很明显不接受对方的好意,“你从哪里来?如果你没有神之眼,是怎么做到的 ?”
“先生,我很感谢你之前给我的帮助,但你的职业并不是艺术家,没必要这么敏感。这个世界上奇人异事不胜枚数,你总不能见到一个就这么毫无风度地纠缠下去吧?我只是一名路过的旅客,挑选着画一些自己没见过的景色,这对你造成了困扰了吗?”
魈不为所动,他坚信自己的直觉,眼前的少女身怀一些他从未接触过的危险的力量。身为护法夜叉,璃月的守护仙人之一,在其他兄弟或消逝或失踪的今日,他身上的重担越发沉重。
璃月这片广袤的土地从来不缺少让人胆战心惊的意外,所以能在危险萌芽时掐灭它,魈不会允许自己放过任何可能潜在的危险。
“为什么你的画会活过来?”他直接问出心中最难以理解的问题。
“先生,你在跟我说笑吗?还是说这是专属于璃月的某种谚语?”少女明显拒绝承认任何她造成的意外,并轻描淡写地想将一切撇开。
“我亲眼所见,不必再狡辩了。你的画会带来什么影响?我必须确认这一点。”魈觉得到目前为止他还能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少女交流,而不是直接动手,已经是深受帝君大人的教诲了。
少女蹲下身,右臂抱着自己的膝盖,如驯鹿一样无辜,仿佛连质问她都是一种罪过,然后纯净娇弱的少女开口了:“你真是个固执地令人发笑的蠢货!”
“愿您回程一路顺风,大人。”终于要送走这个难缠的九条家主弟弟,丹羽的心情难免雀跃起来,连语调都变得轻快。
一只脚已经登船的九条司务冷笑一声,将另一只脚挪上船,回头高傲地斜视着码头上踏鞴砂年轻的负责人:“丹羽,你觉得你治理下的踏鞴砂已经满足稻妻城的要求了吗?”
丹羽恭敬地弯腰鞠躬,以示聆听教诲,“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效率,产量,你觉得以踏鞴砂目前的成就真的满足稻妻日益严峻的战争形势吗?”九条司务双手撑着栏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