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朱尔盛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任由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朱尔盛一屁股瘫坐到座位上,结结巴巴对松文涛问道:“松……松教授,这,这画作落款可真是真迹?”
松文涛也不是傻子,仔细一想,就已经将事情缘由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虽然已经是满脸的不耐烦,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的点了点头:“这幅画作确实是赝品,唯有落款是顾恺之亲笔。”
如果不是自身素养深厚,他可能早就拂袖离去了!
听到松文涛的回答,朱尔盛只觉得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就没站稳。
“哎呦,朱先生您可慢着点!”
王维在旁边哟呵一声,却并未上前搀扶:“这儿可没人撞你,别到咱店里来碰瓷啊!”
听见王维这番话,朱尔盛脑中却是嗡的一声,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他身份证掉落到地上,王维争先恐后上前来帮忙……
“你!是你!”
朱尔盛一个激灵,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他用气得颤抖不止的右手一指王维,叫嚷道:“就是你!一定是你昨天帮我捡身份证时换了字据!”
“哎呦,林先生您没凭没据可别胡说啊!”
王维冷笑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现在这字据上是写得明明白白,难不成都这会儿了你倒想倒打一耙不成?”
“你,我……!”
朱尔盛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竟是哆哆嗦嗦了半天,也多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
何林这时突然怒喝一声,大手一指何通宝鉴大门:“还不快滚,难道还想留下来吃晚饭不成!”
他这一声叫喝传到朱尔盛耳中,宛如平地一声惊雷!
朱尔盛吓得一个哆嗦,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紧接着他赶紧手脚并用爬起,朝着何通宝鉴大门就狼狈逃窜了出去。
王维也跟着跑到了大门口处,对着朱尔盛的背影就大叫一声:“回去告诉金元坤,就他那点小伎俩,还是留给他自己用!”
喊完后,王维才大笑着走回了店内。
“老王你这样瞎嚎,可是会吵着四邻的!”何林笑骂道。
“嘿嘿,真是太痛快了,不嚎一下不行啊。”王维嘿嘿一笑,这才站到了一边。
“松教授,让您今天见笑了。”
何林这时亲自为松文涛沏上茶,抱歉道:“我也没想到金元坤做局,会请您来鉴赏这幅画作。”
“罢了,罢了。”
松文涛罢了罢手,转头问道:“小何掌柜,这金玉阁金掌柜跟你们何通宝鉴究竟有什么过节?”
何林叹了口气,然后将最早金元坤套路自己父亲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然后又大致提了一下自己跟金元坤的过节,以及他发现金元坤做局之后,于是这才将计就计。
“原来如此……”
松文涛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瞒小何掌柜你,此次若非周家搭桥牵线,我也不会跟金元坤结识。”
“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下作,居然将老夫也算计在其中。”
松文涛向来不喜参与古玩界的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但是此次金元坤却将他也利用了,这也着实让他松文涛感到愤愤不平。
“周家?!”
何林眉头一挑,立刻追问道:“松老,您口中的周家莫非是咱簋市东区的‘周记酒庄’周家?”
松文涛点点头,说道:“正是,此次松某也是透过周家二少才结识了金元坤。”
周家二少?!
何林瞳孔不由得一缩,原来这一切还有周明樊在里面搞鬼,怪不得金元坤胆子这么大了。
“怎么?”
松文涛见何林没说话,于是问道:“难道小何掌柜你还跟周家又什么渊源不成?”
“噢,没,这倒没有。”何林赶忙摇摇头否认。
今天毕竟是他与松文涛头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对方跟周家交集如何。
他自己还是稍微隐瞒一些事情比较妥当。
“哦,原来如此。”
松文涛点了点头,突然他又将手中画轴一提:“对了,小何掌柜,我还有一事想请教。”
“噢,松教授您说。”
“这幅画作虽是仿品,但是也出自东晋同期,而且画功也是底了得,几乎可以假乱真。”
松文涛想了想,开口问道:“恕我冒昧,不知小何掌柜你是如何看出这幅画作是仿品,而落款又是真迹呢?”
不得不说,这幅《侍女游山图》在松文涛这样的专家看来也是属于中上品的,而何林年纪轻轻却能看透真假,这一点也着实让他很好奇。
“呵呵,顾虎头画工细腻,尤其是人物衣着方面更是能够做到分毫毕现。”
何林笑了笑,从容不迫的回答道:“但是细看这一幅画作,整体画风虽然跟顾虎头画法很相似,但是正是因为太过相似,反而让我有种照虎画猫的感觉。”
何林一指画卷,笑道:“单从这山石来看,泼石画法随刚却无劲;虽有型,却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