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
“是啊,若是提前将人马伏于府衙四周,这数百人恐也难免会露出形迹。”静觉大师也眉头微皱。
张怀步也道:“郭岩丰此行定会加倍小心,押运的官军必不会少,若不能以伏兵击之,怕是难有胜算。”
但若要以伏兵击之,就必须要提前知晓运输线路......
此时,一旁的鲁正全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连忙叫来了“辟水鬼”钟立。
众人皆知钟立原是巢湖水匪。见他到来,令虚道长立时眼前一亮,不待鲁正全说话,就直接道:“钟兄弟来正好,如果你是运粮饷之人,你会从何处入巢湖?”
钟立沉思片刻道:“那知府既然勾结了水...水匪,那走水路自是上策。”
“那会走哪条水路?”
“东出时雍门,入南淝河,顺河而下,在施口入巢湖,水路只此一条。”
“只此一条?”
“运粮饷须三丈以上的大船,能走大船的河道,只此一条。”
“好!”令虚道长大喜,“钟兄弟可谓首功一件。”
“我再问你,这一路可有合适的伏兵之地。”令虚接着问道。
“嗯......”钟立思索片刻,“这一路到施口约有六十余里,三十里之后,河西沿岸皆是大片山林,便于隐藏。若是要选一地设伏......”
钟立又想想了道:“距施口约二十公里处有一村庄叫马桥村,此处河道狭窄,最宽处不过十余丈,是截船设伏的绝佳之地。”
“太好了。”令虚道长不由拍案叫绝。
静觉大师听得也是频频颔首,“钟兄弟人称‘辟水鬼’我看不妥,应称之为‘活地图’才是。”
“有了这张活地图,我看大事可成。”令虚道长和静觉大师相视一笑。
见劫取粮饷之事渐有目眉,众人皆喜形于色。
只有霹雳堂掌门元铁山还面有疑色,“那他们万一不走水路呢?”
“这不难。”令虚又轻捻胡须,“我们让他走不成旱路便是。”
静觉、贺连山、张怀步、苏沐白等人也都频频点头,皆是成竹在胸的模样。
武松心里也顿时明白了七八分:怕又是亥言那小和尚用过的打草惊蛇之计。
群雄当即重整了部署,静觉大师再发号令。
钟立跟随令虚为首的一队,即刻出发,走水路前往板桥村设伏,静觉和武松则带领人马走陆路随后接应。
贺连山统领另一队,出城南南薰门,以作疑兵。而飞鹰帮帮主赖成松则率帮众自成一队,备快马,出城南德胜门,见机行事。
鸣鹤门掌门张怀步依旧坐镇城内,待事成之后,接应群雄直接北上。
布置停当,群雄各自领命而去。
话说武松这一路人马约有百余人,为避人耳目,众人皆分散出城,约定到城南外十里亭再会合。
静觉和武松都是和尚,自然相伴而行。
武松以静觉大师年事已高为由,特意雇了辆马车。静觉欣然接受,拉着武松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出了庐州城奔南而去。
车厢内,武松和静觉相对而坐。静觉眼见马车离城已远,开口道:“老衲有一事不明,还望请教。”
“大师尽管问便是。”武松道。
“敢问尊驾师从何人?”
武松微微一愣,随即回道:“不瞒大师,我自小在山野中胡乱习得一些拳脚,后得周侗师父指点,只是也并未拜师。”
没了亥言在身边,武松一时也编不出瞎话,只能如实相告。
“周侗?”静觉面色微动,“可是江湖人称‘铁臂膀’,在京城御拳馆任天字席教师的大侠周侗?”
“正是。”
“如此说来,老衲和你还算同宗同源,都是少林一脉。”
“少林功夫,天下无双,贫僧只是习得一点皮毛,岂敢妄攀师门。”
“哈哈,尊驾实在过谦了。”静觉道,“就你那一拳隔纸破桩的功夫,就算是我师兄静念方丈也未必能胜。”
武松心里一惊,难道是我这原息之力又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