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里的不敢战,只能让城外的人战了。”
“城外?何人?”武松醉眼一立,“你说的莫不是那康王赵杦?”
“正是。”亥言点了点头。
“他?”武松不由面露不屑之色,“他会吗?”
“他如今已是兵马大元帅,理应担起勤王的之责。”
“可他一直按兵不动,奈之若何。”
“那就令他出兵。”
一看亥言又露出了那熟悉的鬼脸,武松知道,这小和尚定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你的意思是......”
“武都头你忘了,在尚书省衙时,我曾看过官家的诏书。”
“难道你真有圣手书生萧让那般本事?”武松问道,“准备矫诏假传圣旨?”
“这实则不难。”亥言原本想说,按凡间算,自己写字已经几千年了,模仿个笔迹有什么难的。但又怕一时说不清。
“那官家的字和他爹一脉相承,也算得上大家之作。这好字模仿起来不难,若是武都头的字,可能就不好说了。”
武松看亥言居然还有闲心开玩笑,知道他应是胸有成竹。
武松道:“原来你寻黄绢,看诏书,是早有预谋。”
“也不然。”亥言道,“我原本是想待刺杀事成之后,可以矫诏命内城军民一同举事。如今只能另谋他路了。”
“那事不宜迟,你赶快写吧。”
亥言随即拿出了黄绢,找来纸笔,略微思索了片刻,提笔写下:
『见书如朕亲临,望康王即刻起兵,入卫京城,朕盼王师如久旱望雨,万莫迟疑。』
......
陈道前其实并没有死。
当他准备用最后一口气横刀自刎时,却被一名金将将刀拨落,最终伤重被擒。
完颜宗汗马上提审了陈道前,想问出行刺的幕后主使。但不问还好,这一问却给了陈道前一吐为快的机会。
“我华夏万万之众,地不分南北,人不论老幼,皆怀杀贼之心,人人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将尔等碎尸万段,以祭苍生,以慰亡灵。”
陈道前一身伤痕,满脸血汗,犹怒目圆睁,泼口大骂。骂到兴起,竟一口鲜血喷向完颜宗汗,若不是双手被缚,又伤重难支,他恨不得扑上前去咬死完颜宗汗。
完颜宗汗一怒之下,命人将陈道前的舌头剜去,将其吊在辕门之上。
虽然没有从陈道前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金兵却从陈道前身上搜了一枚金牌。
完颜宗汗接过一看,正是自己交给神箭营十八骑的那枚金牌。
看到金牌,完颜宗汗终于明白了,为何十八骑领命之后就再无消息传回。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十八骑已经皆死于武松刀下,但他也明白,刺杀康王一事不成了。
康王不死,始终是一个心腹大患,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完颜宗汗知道,这康王在外面一日,他们就一日难得心安。
完颜宗汗心事重重的样子,丁路自然是看到眼里。
和亥言不欢而散之后,他原本一直思考如何对付武松之事。不想被陈道前的骂声搅了清静,索性来到完颜宗汗新帐中一看究竟。
“大帅莫非担心那康王赵杦?”丁路问道。
完颜宗汗点了点头,眉头稍展,“丁郎又有妙计?”
“不用什么妙计。”丁路道,“只需大帅一声令下即可。”
“本帅下令,那康王怎会听众?”
“诶,大帅命令不了康王,还命令不了宫城里的那位官家吗?”
闻听此言,完颜宗汗恍然大悟。连忙叫道:“来人,速拿纸笔来。”
何栗最终没有等来那红色的响云箭,却等来了完颜宗汗派人送给官家的一封信。
或者说是一道命令。
『今议和已定,天下归心,两国间不便再有兵伐之事。宋帝应速遣使臣分赴各地颂布诏命,莫再以勤王之名兵临汴京。河北之康王,乃宋帝一脉,当速召其归京,以安天下,以罢干戈。不得有误。』
送信的人还特意强调,送给康王的诏书须先交给完颜宗汗看过之后,才能遣人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