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颜拓海自练成云海掌之后,就一心想到中原来一试身手。在他想来,自己如今这一身武功足以挑战中原各大门派,就算是嵩山少林他也未放在眼里。
得知大军已破汴京之后,完颜拓海也请命南下,带着十二名弟子直奔汴京而来。
可没想到的是,再入中原,第一次和人交手,他就败在了武松这个不知名的和尚之手。这也让完颜拓海锐气受挫,对中原武林不敢再小觑。
可他又何曾知道,他今日所遇到的武松已是中原武林中无敌般的存在。
不过,尽管首战遇挫,但完颜拓海此战也算是救下了自己的皇侄完颜杰律。
以一刀换一脚,武松虽然击退了完颜拓海,但也深对方武功之高,只怕还在静觉、令虚之上,绝不亚于袁淳风。加上他身后一干弟子,武功也是不弱,今日要想击退他们不难,但要想再去杀完颜杰律已是不可能了。
也只能就此作罢。
“老人家得罪了,他日若有机会,再一决高下。”武松拱手道。
“好。阁下若有意,老朽自当奉陪。”完颜拓海回道。
言罢,武松拣起了地上的那把戒刀,还刀入鞘,背于身后,纵身一跃向树林方向奔去。
见武松离去,完颜拓海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他心里明白,方才武松要是趁机冲上来,他身后的这十二名弟怕是阻拦不了。
运功调息了一会儿,完颜拓海的脸色渐渐复原。此时,康王那边,完颜杰律见武松离去,也在一队军士的护卫策马而来。
叔侄相见,自是一番寒暄。
完颜杰律明白,今日倘若不是这位王叔突然杀出,自己怕是已死于武松刀下。
如今见完颜拓海受了伤,也深感不安,连连好言宽慰。
趁着武松和完颜拓海激战之际,王成也带着那百余兵假扮的金兵穿过树林,向南撤去。虽说方才有十余人被神箭营武士射杀,好在大部分人也皆安全逃脱。
那片树林里,只有亥言还在等着武松。
三番五次让完颜杰律从自己手中溜走,武松心里憋闷。到林中见到亥言,也是一时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次错过了机会,要再想杀完颜杰律怕是就难上加难了。
“武都头不必自责,这或许皆是天数。”亥言道。
“你是说这金国王子命不该绝?”武松扭头望着亥言道。
“他也不是完颜宗汗,命该不该绝其实也无关大局。”亥言道。
“难道他不该杀吗?”武松拧眉问道。
“你要杀他是为了私仇而国恨?”亥言并未直接回答,却反问道。
“我与他并无私仇,自然是国恨,金贼人人得尔诛之。”
“那就是了。”亥言道,“杀他,是因为他是金贼,更因为杀了他,就可以逼康王和金人开战。不是吗?”
“是啊!”
“既然眼下杀不了他,那不妨换个法子。”亥言那机灵鬼的表情又浮出在脸上,“咱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是说,还有其他法子逼康王开战?”武松问道。
“法子自然是有。”
“什么法子?”
“武都头,我先来问你,你以为康王为何不敢战?”亥言反问道。
“为何?”
“他怕。”
“怕甚?”
“他怕打不过。”亥言道,“自和金军开战以来,宋军鲜有胜绩,损兵折将,丧民失土,以至如今汴京被围。畏金兵如虎者,又岂止康王一人。”
“难道怕就不打了?”
“他身为康王,如今又是兵马大元帅,自然是要思前想后,难免畏手畏尾。而且他之前所见的皆是宋军之败,又哪有敢战之心。”
“那又当如何?”
“如今之计,只有让他明白金军并非不可胜,或许才能让他下定决心。”
“你的意思是?”
“武都头你忘了,那宗泽副帅已经率军南下。此人是个人物。”亥言道,“而且你那师弟岳飞也在他军中。当然,还有静觉大师他们。”
“你是让我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对啊。”亥言道,“只要助宗泽击破金兵,到时康王自会有敢战之的。”
“但康王不战,除了畏惧金兵之外,怕是还有私心吧?”武松道。
“武都头也看出来了?”亥言道
“他那点小算盘,又岂能瞒得了天下所有人!”
“所以,这点倒也不妨。”亥言眯着眼睛一笑。
“哦。这又是为何?”
“他既有私心,必也要在乎民心。”亥言道,“倘若宗泽可连破金兵,得四方响应,到那时,康王还是按兵不动,举棋不定,怕是就要失去民心。纵有兵马大元帅之位,怕也再难号今天下兵马。”
“那汴京之围呢?”武松觉得亥言说得不无道理,但对康王迟迟不肯出兵南下依旧耿耿于怀。
“武都头,你想得未免有些多了。”亥言道,“如今之势,是亡君还是亡国,或许只能选其一了。君亡而国存,则江山还在,万民还可安,若是国亡而君存,又有何意义?”
闻听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