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刚学会骑马吗!”
二人从盗马说起,到斗嘴为止,却并未注意到韩岳蓉遛了两圈,已经策马回转。
“二位师父说的可是识马之术?”韩岳蓉勒住了马头问道。
“韩掌门见笑了。”亥言忙道,“我和师兄就是在瞎琢磨。”
“这江湖中确有一门盗马之术,只是一直被视为旁门左道。但其实要识得头马却也不难。”韩岳蓉说着翻身下马,飘然而落。
“哦!”亥言眼前一亮,“莫非韩掌门也会此术。”
“奴家家中世代贩马,对这相马之术自是略知一二。”韩岳蓉道,“只是这相马有迹可循,但识头马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韩掌门的意思是?”
“这么说吧。马其实和人一样,谁厉害就服谁。”韩岳蓉道,“马中之王自然就是头马!”
亥言听得频频点头,面露喜色。
“原来韩掌门不仅剑法了得,还是这识马之术。”亥言道,“真是难得、难得。”
亥言原本想说的是“真是天助我也”,但想到韩岳蓉箭伤刚愈,又有些不好意思。
韩岳蓉也看出了亥言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二位若不嫌弃奴家武功不济,愿同二位前去,闹他个天翻地覆。”
“韩掌门可知此去凶险?”武松在一旁道
“诶,大师此言不妥,奴家虽是女流之辈,但也知守家卫国,此时又岂能置身事外。”韩岳蓉道,“再说,我所带弟子已尽丧金人之手,此仇不报,我有何颜面再面对本门列祖列宗。”
“韩掌门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贫僧佩服。”武松深深一揖。
“大师客气了,能和大师共闯金营,也是奴家之幸。”韩岳蓉忙拱手回礼。
“好了,好了。”亥言道,“如今万事俱备,就还差一件事了。”
“还差何事?”武松问道。
“还要去问赵大人要匹好马啊。”亥言扮了鬼脸,转身去牵了一匹马,先往校场外走去。
“这小鬼和尚。”武松心里道。
而韩岳蓉也是莞尔一笑。
三人主意已定,便一同回到赵不封府中。听完了三人之意,赵不封自然又让韩岳蓉自去挑了一匹好马。
听说韩岳蓉要随武松二人前去盗马,五毒教掌普鸣凤也有了同去之意。不过,赵不封却有些依依不舍。
原来,普鸣凤善于用毒,也精于医术,尤其对刀枪此类的外伤颇为擅长。前几日,那百余名假扮金兵的军士之中,多有身带箭伤而回,经普鸣凤医治之后,恢复之快,远胜军中的军医之术。
这也让赵不封大喜过望,遂有意将普鸣凤留在军中。因为他知道,他这座孤城迟早和金军要有一战,能有普鸣凤相助,至少如同多了数百能战之兵。
当然,赵不封也有私心。原来,赵不封虽已年过而立之年,却至今未娶。而在这月余之中,他和普鸣凤相处之日不少,对这位来自黔南之地的苗家女子渐生情愫,好感日增。
身为宗室子弟,赵不封平日里见过的大家闺秀,娇娘媚女不少,但却对普鸣凤这般英姿飒爽的女侠一见倾心。所以才动了挽留之意。
赵不封欲留下普鸣凤作医官,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理由。普鸣凤也早已看出赵不封于她有意,只是碍于女人家面子,也不便挑明。而见看韩岳蓉要走,自己再孤身留在赵不封这里也怕招人闲话,这才提出要随三人同去。
亥言是如何机灵之人,从赵不封看普鸣凤的眼神,他也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所以,这解围之事自然还得他来。
“普教主,小僧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亥言道。
“小师父有话直管说,都江湖之人,无妨。”普鸣凤道。
“这其一,普教主既然精通医术,留在相州自然也是好事。”亥言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如今这乱世之中,杀人易,救人却难。普教主若能救得众多军士的性命,也是莫大的功德。”
赵不封听得频频点头,而普鸣凤也是暗自称是。
“这其二,我等此去只为搅乱金营,不在人多,只在出奇不意。再则,普教主留在此处,我等也有了退守回旋之地,岂不是更好?”
亥言说完,众人都觉得颇有道理。普鸣凤也不再坚持,顺水推舟决定留下。
临别之际,普鸣凤将两个药瓶交给了韩岳蓉,并嘱咐道:“好妹子,这白瓶之中是我独门所制的金创药,一切刀器之伤皆可用。这黑瓶之中则是玉露丹,乃是本门解毒之药,天下一般的毒药皆可解之。若是中了如鹤顶红这般的剧毒,马上服下此丹亦可压制其毒性,只要七日之内来我这里,可保无虞。”
“妹子我记下了。”韩岳蓉接过药瓶,也随势握住了普鸣凤的手,“姐姐你也多保重,咱们后会期。”
就此,三人纵身上马,策马而去。行出十余步,亥言突然高声叫道:“赵大人,好好照顾普教主!”
言罢,亥言一阵偷笑,扬鞭打马,独自狂奔而去。
......
出了相州,三人一路向南。延途之上,听闻宗泽已率军直奔黄河边的滑州而去。正好在三人去汴京的路上。
“二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