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当然是负起自己的责任了。”她强行打破了有些凝滞的氛围,拍了拍欧副官的肩膀。“也不知道我这点家当,能不能娶得了外交部部长的肚子。”
说完这句话她又进了浴室里,打算把自己一身呛人的烟味洗一洗。
临进去,还毫不客气地对欧副官说:“记得帮我收拾下东西,找身衣服。”
欧副官:好,我就是个要能出厅堂、下厨房,能文能武的怨种保姆。
解清秋洗完澡出来欧副官已经离开了,床褥和衣服都已经收拾好,日常生活用品也都是按照她的习惯摆放好的。
但是走到床边她又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仔细一看才发现偌大的房中又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正蜷缩在床脚下紧紧地抱住自己,头埋到了膝盖处看不到表情,但是从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心情不太美妙,也许正在哭泣。
她一看那模样和身形就知道是谁。
解清秋对落泪的雄虫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坐到了他的身边,也不打算问对方怎么找来的了。
幸好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就地而坐也不会觉得冷。
“怎么了,又哭什么?”她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解梨的头发细而软,很是舒服。
他颤抖着身体晃了晃,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没事儿,可看着模样也实在不像是个没事儿人。
她不算亲昵也不疏离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无缘无故地哭了起来。”
“不,不是。”他哽咽抽泣地说出了两个字。
“不是什么?”解清秋往后捋了一下自己的湿发,水珠溅到了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总得跟我说吧,我也猜不出来,怎么给你讨回公道啊?”
又哭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抽抽嗒嗒地把脸从膝盖里放了出来,攥着她的衣角小声地嘟囔。
又被解清秋催了一次之后,才终于把自己的委屈说出了口。
“那个,那个丑雄虫说你要娶,娶他。”打着哭嗝,说话也有些不清不楚,含在嘴中的声音让人听得心软。“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姐姐。”
“可你不是我的姐姐吗,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好家伙,解梨第一句话出来就把解清秋给说蒙了,接连的几个问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梨已经是,是姐姐的虫了。”
相比于我这个人称代词,他更喜欢用梨来自称,这个字他的发音不太标准,混合在li和ji之间,但听着就是莫名的乖巧。
见解清秋有些发愣且不为所动,解梨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一些,他天真且不谙世事,尚且不懂得玩弄人心和委婉说辞。
“梨和姐姐已经,已经……”已经什么他说不出,因为那几个词并不在如今他的字典中,只得说:“已经一起睡过觉觉了。”
“电视里面说,这样就会有虫蛋的。”他探过身体,然后把自己的手掌贴到了解清秋的小腹处。“这里,会有梨和姐姐的虫蛋的。”
“但是那个笑起来没有梨涡的雄虫,说姐姐也和他睡觉了。”
解梨觉得自己很狡猾,刻意地点出了章柳没有梨涡这一点,好像这样就可以削减掉几分解清秋对章柳的爱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解清秋听他说得越来越离谱,也渐渐地回过了神。“你一个人在家里都是看了什么电视剧。”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现在电视误人太深,那些乌烟瘴气的剧情搞不好会教坏小孩子。
“不是不是!”解梨很激动地反驳她,“不是乱七八糟,我们已经睡过觉了!姐姐抱着梨的,抱着梨的。”
解清秋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猜想他说的是把他从地下拍卖场带回旅店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对方已经有了雌虫,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再者,当天晚上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哪来的会有虫蛋这么一说。
果然小孩就是小孩。
不过她和章柳的事情现在确实是实打实的。
虫族的受孕率低、繁衍率低,死亡人口大于出生人口已经有百年之久,为了保证整个种族不会趋于灭亡,根本不允许堕虫蛋,也根本没有避孕手段这么一说。
所以她并没有办法买到避孕药。
这要是走了狗屎运,保不齐她肚子里现在真的有了章柳的虫蛋。
不过解清秋运气一直很差,这种堪比中大奖的概率事件,大概率是不可能落在她身上的。
眼见着解清秋又不说话了,解梨情绪越来越激动,又开始头脑发昏地扯开自己的领口,手指胡乱地指着。
“姐姐,姐姐,这里都有的,都有姐姐的。”他情绪一激动话就说不明白,最后语序和逻辑都全然被抛弃了。“红玫瑰,还有姐姐的红玫瑰。”
这一大段似是而非的话落在解清秋耳里,就是她曾经碰过他的身体,也曾经送过他红玫瑰。
而这些都成了她爱他的佐证、成了他已经是她雄虫的证明。
但不是,解清秋想。
她苦恼了好一会儿该怎么跟对方解释,又有些后悔当初为了那劳什子的安稳,然后去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