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黑尾铁朗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末早晨的电车里的人不是很多,但他怀里睡着一个女孩的行为还是有点引人注目了。
周围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投来,一些听不清的窃窃私语都让神经紧张的黑尾以为是在议论他们。
早上到桐生家的时候,结果她还没醒。
黑尾打了电话才得以进去,当时桐生早纪睡眼蒙眬的,穿着粉红兔兔睡衣晃悠悠地开了门。他不免时刻关注着,生怕她下一秒就栽下睡过去。
不管他说什么,桐生都只能含糊不清地回几声意味不明的语气词。
“早纪你昨晚几点睡的?”
“呼唔……一点呼……”
眼睛都没睁开,真叫人担心啊。
黑尾任劳任怨,扶着桐生的身体,轻轻地推进卫生间。水池边有个印着卡通棒棒糖的杯子,里面摆着儿童牙刷牙膏。
“早纪要刷牙了哦?”
他将女孩环住,一手拿杯子,一手拿已经挤过牙膏的牙刷。
桐生似乎有点清醒了,“铁朗?”
黑尾一顿,垂眸看她,却见她对自己露出一个傻笑,点点头再次确认道:“哦,是铁朗!”
“是铁朗的话就没事了。”这样说完,黑尾眼睁睁地看着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又闭上了眼睛。
黑尾来不及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能认命地叹息,对着镜子抬手捏住女孩嘴巴两侧,诱导道:“早纪张开嘴——”
桐生:“啊——”
最后就是这样循循善诱地帮桐生洗漱完了。
结果洗完脸还是没能彻底清醒。
黑尾铁朗头疼地想,早纪昨晚到底几点才睡的啊?他不是还给她发消息说要早点休息了吗?怎么和研磨一个样?
啊,难道——和研磨那家伙学坏了吗!
“早纪,现在要去换衣服了哦,你要自己换,这个现在我不能帮你的。”
又推出来,指引着回去卧室。
幸好她还是很听话的。不如说因为大脑还在休眠,所以说什么就能做什么吧。简直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黑尾想到这里,突然不自在起来。偏过头,欲盖弥彰地咳了几声。
起床就这样艰难地完成了,但因为黑尾怕弄疼桐生,所以她的头发是全散开的。
他牵着桐生的手,像带小孩一样走到站台。
路上还有人善意地笑着说:“诶呀,你的妹妹都睡迷糊了,真可爱呢。”
黑尾沉默着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告诉这个人桐生不是妹妹而是他的女朋友,他就会被当成可恶的诱拐犯的。
谁让他长了一张恶人脸,连研磨都说他笑起来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上了车,特意坐到比较安静的最里面的位置。
一系列的动作,让桐生又哼唧了几声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语气词。
坐好后,黑尾倾斜身子,让桐生能够好好地靠着他的肩膀。
本来应该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直到下站的,但中途电车一个急刹车,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倒。
黑尾下意识地侧头去看桐生,看见她终于睁开眼,却揉着红了一片的额头,小声地痛呼着。
“早纪没事吧?”他拿开她的手,着急地要确认情况。
桐生茫然地望着他,手指了指方向,乖乖地回答:“这里火辣辣的,疼。”她的眼角红了,泪水呼之欲出,声音轻轻的,“黑尾学长,我要吹吹,额头好像有火在烧,好难受。”
黑尾铁朗克制地对着她的额头吹气。
“这样会好点吗?”
“嗯……”
桐生点头。过了一会,她朝四周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去黑尾学长家的路上了。
昨晚兴奋地睡不着觉,闭着眼睛躺了好久也没能成功入睡。结果又要早起,脑袋现在还沉沉的。
刚刚还来了一次重击。
好可怜啊,她的脑袋。
桐生又抬手揉了揉。
“黑尾学长,我还要睡觉。”
她爬过去,黑尾铁朗一阵手足无措,甚至眼底是一片惊慌。
桐生找好舒适的位置,头倚靠在他的胸前。
经常运动的身体靠着很舒服,尤其是有胸肌的。
她满意地,再次闭上眼睛。
留下黑尾铁朗一个人凌乱。
不是……早纪、
黑尾铁朗僵硬地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经过好一阵天人交战,才慢慢地,紧张地搂住怀里的女孩的腰。
虽然不是没有像这样拥抱过,但这是在电车上,说不定有人正看着他们……
半晌后,默默调整姿势,让桐生可以睡得更舒服。
“早纪……太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