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节账本
下午,从机械厂来了几个人,带来了煤气机和抽水机,还有抽水管。在煤气生器运转了一小时之后,柴油机终于启动起来,抽水机开始源源不断的把井水抽了出来,直接排灌入了护城河里。
不到二小时,井里的水就抽干了。露出了黑黝黝的底部。几支警用强力手电一起向底照去,苟二在d日当天晚上沉下去的铁箱赫然出现在强力手电的光线下。它完好无损,端端正正的沉在井底。
“快把它捞上来!”林佰光激动道。
乌项答应了一声,把绳索装好了就要往下爬,慕敏拦住了:
“过一会!现在刚抽干水,下面很可能缺氧。”
等了一会,又把燃烧的蜡烛垂下去试了试,才让乌项从绳子上滑下去。接着又下去了一名土著工作人员,帮忙用绳扣拴住箱子,这才用手摇葫芦一点一点的往上吊起。
箱子极沉,林佰光估计里面的财物很多,关照人先把下去的人拉上来,免得中途箱子脱扣掉下去――井下地方狭小,躲都没地方躲去,非害了性命不可。
一路小心翼翼,总算把这口箱子提上了,**的放在水井边,林佰光仔细检查了一番――说是铁箱,实际是硬木包铁的,箱子外面完好无损。连挂着的锁是好好的,
不过,这箱子就这样泡在水里,多半里面只是金银,不可能是书信之类的玩意了。否则不给泡烂了才怪……
想到这里他微微失望,财宝固然不错,却不是他要的东西。
话虽如此,还是先把箱子运回去再说。当下这箱子就给装上车,拉了回去。
箱子在内务委员会的专门房间里被打开,慕敏的好奇心很重,早就想看看这古代的财宝是什么东西,当下取了榔头来三下五除二的把锁头砸烂,开箱一看,里面用油布油脂密封得好好的,箱子本身也做得很严实里面还衬着一层厚厚的兽皮,粗硬扎手。
“是狼皮。”慕敏办过非法贸易保护动物皮革的案子,一眼就认了出来,“隔冷防潮,苟二还真是精心。”
拆开狼皮,并无满箱金光灿灿的财宝,是一包包用油纸仔细的大小封包,慕敏正要去拆,林佰光忽然制止了他:
“不要拆。”
“?”慕敏不解。
“还是应该请计委的人到场才好。”林佰光说,“边开封边登记,有个凭证。”
慕敏被他一提醒才想了起来,这里除了她和林佰光两个,并无旁人,万一今后有什么事端,岂不是说不清了。
“是我手快了,锁头该到计委的人到场之后再砸的。”
“问题不大,现在也来得及。”
当下给计委打电话,过了一会,孙笑来了。他带来了清点战利品的专用文件。
当下把封好的油纸包一个个的拆开,清点,计数,取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大小不一的金锭、银锭,成叠的金叶子,包成柱状的西班牙银洋,各种纯金和嵌宝的饰,镶嵌珠宝的用具和武器――有的带着明显的异国风情。孙笑逐一拍照,编号,登记。
箱子里稍微有些进水,有些水汽,但是物件保存的很好。这让林佰光稍稍放心――就算有纸质的文件,应该损失也不会太大。
一路清理到最后,里面又是二只小铁箱子,这是真正的铁箱子了,外面用油布包裹密封了好几层,林佰光心里一动――这么注意防潮,十有**就是文书了。
把箱子撬开,里面又是油纸包裹。林佰光拆开其中一个,里面露出一叠书信的封套。他兴奋的说道:
“找到了!”
孙笑和慕敏都凑过去看,孙笑笑道:“真稀罕,一箱子金银珠宝都没见你这么激动,几封书信让你high成这样!”
“这你就不懂了,一纸文书比这几箱子金银财宝的价值大太多了。”林佰光拍了下小铁箱子,“我敢说,苟二宁可丢了这里的全部财宝,也不愿意丢掉这个小箱子。”
登记造册结束,金银财宝由计委派车接运走了,查获的文书资料就归政治保卫总署了。他把保卫总署的土著实习生叫来了几个,对这些文书资料进行编目。
除了书信之外,还有许多要紧的东西,先就是好些账册。林佰光翻看了一下,不是很明白里面的体例,决定还是叫孙笑来帮忙。虽然古今财务条例不一样,但是当会计的人,对数字和条理总归要敏感的多。
因为东西太多,又请了几个擅长古文的穿越众一起来帮忙清理。先是登记信件,这些来往的信件都是按照来信人的姓名进行分类捆成一束一束的,林佰光从档案室里调阅了剿灭苟家庄之后通过缴获、审俘整理出来来的苟家情况的文件,以便查对来信者的姓名身份。
遗憾的是,除了一部分信件之外,大多数信件要么没有上下款,要么用暗号替代,不是“南海笠翁”就是“琼山一叟”,要么就是“知梅堂”、“无此轩”之类,有的干脆只有一个花押。实在看不出谁是谁,对照之后现很多名号在苟大的来往信件中也有现。
要是能知道这些名号指代的是谁就好了――起码还能派人打听。林佰光估计,以苟大苟二的活动能力来看,这些人多半是在琼州府、雷州这一带,不会出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