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的关防情形就是这样。◎”卓一凡说道。他已将近日来自己多方打探所得的髨贼情报和盘托出,供其他人参考行动方案的策划,他着重强调了自己对文化祭活动的观感,以及髨贼在体育馆并未严设岗哨的情况。
围着黄家药铺后院里的一间小屋子的桌子的几个人谁也没说话,死死地的盯着绘制在毛边纸上歪歪扭扭的平面图形。
外面的铺面上,虽然已经入夜,依旧很是热闹,有人进出看病,买药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窗户上的悬挂着厚厚的窗帘,外面有弟子正在警戒。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讨论接下来的行动细节。
“仲君,再添一根蜡烛来。”司马求道打破了沉默。
屋子里已经点了好几根“澳洲洋蜡”,虽然比不上店面上煤气灯那么“亮如白昼”,也算是非常明亮了。
黄真开口道:“卓少侠果然才干过人,能从这假髨捕快身上探听到如此多髨贼内幕,真是居功至伟!”
“哪里哪里,机缘巧合罢了!”卓一凡自谦道。
万里风说:“少侠所言,在文化祭这当口,真髡假髡云集一处,确是我等下手的大好时机,只是……”
“只是什么?”
“这‘文化祭’既然为髨贼一大盛事,如少侠所言,有大量真髨亲临,显然届时不会如同平日一般布置,在那集会所在必有那携带澳火铳的士卒护卫。髨贼乐班戏班行动,也都是大队人马。我等若贸然行事。恐怕是要啃硬骨头啊!”万里风毕竟江湖经验老道,一语点出了问题关键。
“的确不好办那。”司马求道皱眉。“按照卓少侠搜集到的和石翁那边传来的消息,正式演出那三天。髡贼的警备营、警察还有军队会放置重兵在会场周围。咱们就算能混进广场,一旦动起来,损伤不小,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他们面前的平面图,是结合了这些天自己打探和石翁传来的情报综合起来绘制的。
看上去,简直是无机可乘。纵然是在广场上,仅仅“明盔明甲”的警卫人马有上百,石翁的情报上说,现场必然还有许多便衣人员。
虽然石翁的情报说得很清楚。局时广场上不会设专人盘查,表面上看出入自由,实则外松内紧,稍有异常就会被拿捕。
至于进入体育馆内,更不可能。情报上显示,局时进入体育馆的人都要持票。无票的一概不能入内。而且内部关防更为严密,连石翁都没有详细的情报。
看着这张图,四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原以为进入体育馆谋刺是自寻死路。现在看来就算是在广场上动手也是九死一生。
虽说人多拥挤,髡贼的火器不能挥作用,但是人多势众,自家本事再大。一对十也是没胜算的。
“咱爷们怕是要交代在这里呀。”黄真又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本地归化民没有蓄须的习惯,间接影响了风气,连土著也很少留胡子了。尤秀尤其不喜欢留胡子。黄真为了讨这个中年寡妇的欢心,最近把胡子也剃光了。只不过下巴上凉飕飕的。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的语气透露出不甘和遗憾来。原本黄大侠很是把持的定,他为了在南宝能有掩护且便于打探消息。对尤主任的示好不免虚与委蛇,原以为自己把持的定,没想到一个是旷夫,一个是怨女,禁不住尤秀几番挑逗,最后还是在滚了床单。
黄真自负正人君子,如今干了这等苟且之事,虽然有“勤于王命”的“不得已”的苦衷,不过是逢场作戏,毕竟还是有些愧疚。这尤秀见他郁郁寡欢,以为有什么不中了他的意,不但床第之间竭力逢迎,日常起居也颇为殷勤,时时送些物件过来,见他破绽了衣服,也拿去洗。黄真那里经得起这般温柔乡的销磨,加上生意出奇的顺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豪情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虽然还不至于忘记自己的使命,却巴望着这日子一天天能过下去。
眼见现在这好日子不但要终结,少不得还有一番浴血苦战,搞不好就此葬身异乡。想到这里,原本出时候的万丈豪情早就退了八成。
“若是死得人太多了,伤了各门各派的元气,咱爷们也没法回去向诸位长上交代,只有自己死在这块了。”司马求道如何不知道黄真的想法,就是他自己,也不想就此“尽忠”。所以话虽然说得满,却有点退缩的意思。
卓一凡点头:“此事要从长计较。须得有个万全的法子……”
四人言辞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司马求道闭目半响,方睁眼道:“前几日,接应我们离开临高的苟义士已经来过南宝了。”
“哦?他现在何处?”卓一凡问道。
“他不肯说自己落脚何处,也没有来这里。我们是在茶馆里接得头。”司马求道道,“苟义士已经安排好路线和接应暗号。”
“哦?怎么行动?”
“他说他不能长期待在本地:髡贼恨他入骨,一直在悬赏捉拿他,因而他只能在黎区等候。到时候会在边界上接应我们。咱们只要能脱出身去,到达指定的的地方,衣服粮食兵器他都会预备好的。”
“想不到这髡贼的腹心之地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忠肝义胆的义士!”万里风赞道。
“他要我们时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