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种眩晕却在刚才有所缓和。
陈诗语再不多言,礼节性地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进了房间,强撑的坚强这才被打破。陈诗语一边失去表情管理地龇牙咧嘴,一边单脚跳着到了床边。
“好痛。”她吸吸鼻子,有点委屈。明明邀请自己游艇旅行,却没有提醒自己该穿什么样的鞋子。
陈诗语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当时码头上的男男女女都是平底鞋,怪不得那些人看到她时神情里有一些戏谑,她原本以为那只是出自对于她出身的蔑视。不过无论是出自何种原因,她在他们眼里都是笑柄罢了。
“你个傻瓜,傻瓜!”陈诗语拿食指一下下点豆包的小脑袋,“让你别来,非来!”
那点脑袋的动作又变成了心疼的轻抚。
“傻豆包,你快点好起来,你要是好起来我就给你好多好多豆包,听到了吗?我说话算话,骗你我是小狗。”
“……”
“幸好你来了,”陈诗语的嘴角有轻微的笑意,“不然我一个人,好害怕。”
她吻在了豆包的小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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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卿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了上面,让他难以抑制地感到愉悦。
“卿,我好啦,我们出发吧~”门倏地打开,蛮钰挽住易卿的胳膊,迫不及待地推着他往泳池走。她穿一身克莱因蓝分体式比基尼,外罩一条真丝浴巾,衬得肤白胜雪,曲线玲珑,俨然一处行走的绝景。
易卿任她拉着,心不在焉,气得蛮钰一到主甲板就甩开他奔向已经在泳池边聚集起的人群。
下午三点,阳光正好,碧海蓝天中的男男女女纵声欢笑,青春而美好。即使是在这群家世顶级抑或靠脸临时打入这一阶层的青年男女中,蛮钰的存在感依然是最为突出的。她姣美,她外向活泼,她家世极优,她是灵女。
——易家的家主正应该娶灵女,这是自己作为继承人注定的伴侣。
易卿双手插在裤袋里远远地看着在泳池中互相洒水的红男绿女,看着除去浴巾后让所有人都挪不开眼的蛮钰。可他觉得,这个灵女与其他任何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与世界就像隔了一层纱,无论好事坏事,在他的感官里都不深刻。他像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局外人,但也因此把一些事情看得很清,比如——蛮钰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样爱他依赖他,而他也不爱蛮钰。但他得做他该做的事。
无趣。
他转身走回荫蔽下,仰靠在船舷上,喉头轻动。
豆包,有那么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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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陈诗语小姐,请您开门查收一下。”房门忽的被叩响。
正在整理行李的陈诗语吓了一跳,一瘸一拐地去开了门。
“我并没有叫客房服务啊……”
门外的船员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晒得黝黑的脸露出朴实的笑。
“是易卿先生要求的,说您可能需要。请问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没有了,谢谢你。”陈诗语接过药箱,礼貌地合上门。从捡到雪貂那天起,她就察觉到自己有多弱小多四体不勤,之后只要自己遇到困难,她总是试着在网上寻找参考方法后自己解决。自我包扎这种事也是这么学会的。
当然这种学习都得背着陈明强和廖云芳,按他们的话说,女孩子学这些干什么,以后有丈夫就都解决了。
但陈诗语这么一个人又不是因为丈夫才存在。她首先是作为自己而存在的呀。
咬着牙忍着痛处理好伤口后,陈诗语才换上泳装披好浴衣往主甲板上慢慢走去。房门被她挂了免打扰的牌子,豆包则被她安置在柔软的枕头上。她并不是易祐的正牌女友,也摸不准易祐这样接近她到底是什么意图,她清楚的是,哪怕易祐并不在乎她,也一定不乐意看到她没有完成他的要求。
【诗语,一会儿主甲板上有个小酒会,最好换上泳装。】
换上泳装,去主甲板。完成这个任务以后或许她就能以脚伤为由回到房间,得到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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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干什么?”
陈诗语正眯着眼适应从室内骤然来到室外后耀眼的天光,一道低沉的嗓音却倏忽在一旁响起。
“你的脚受伤了,”易卿的声音带着不快,“你该静养。”
陈诗语怯怯地低下头,她还记得自己对易卿说的“什么事也没有”的谎,这下脚上缠着绷带,被抓了个现形,想糊弄也糊弄不过去了。
“对不起,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她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知道自己在易卿心中的印象分大概快要跌成负数,“我只是来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