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颐,气定神闲地望着毕席畅畅,挑了挑眉说,“你看我是图谋不轨,我看你是正当防卫。”
席畅畅哭笑不得,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击。但她向来没脸没皮,在看美人与帅哥的时候,不仅要有堂堂正正的做法,更要有“哼,我就看了,怎么样”的气魄。于是她心一横,兴致勃勃地朝钟家慕凑过去,死皮赖脸地笑道:“我就看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钟家慕怔了怔,薄唇微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感觉像是一条狼在看他的猎物。
半响,他非常难得地含蓄一笑,突然走到席畅畅身边,扬起长长的手臂,轻轻一勾,轻易便把她锁在自己的臂弯里,起嘴角,声音带着一丝阴冷:“你说,我会把你怎么着?”
如此近的距离,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席畅畅脸已红了一半,一双瞳孔闪烁个不停,猛吸了一口气大力推开钟家慕,连忙站起来离他远远的,慌忙转移话题说:“那个我卧室这几天不是你让他们给我装修嘛,我睡哪?”
钟家慕很满意她的反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唇边喻了丝笑,漫不经心道:“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这怎么行?”席畅畅讶了一讶,摇摇头说,“你这么高,沙发装不下的……还是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钟家慕微微抬眼看她,狭长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一挑眉毛:“那我们一起睡?”
这话如同窗外的雷电,瞬间劈向席畅畅,她被劈傻了不说,还被劈得不轻,脸红得煞是好看。
钟家慕瞟了席畅畅一眼,斜着嘴角展露腹黑本大:“怕我?”
闻言,席畅畅傻傻地看着眼前的钟家慕,以为他会洞察人心,之前她是有点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理由的,只要看到钟家慕,就有点慌,那种从头到脚茫然无措的慌乱感。
但死活不能承认,半晌,她抽着嘴角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好吗,谁怕你了?”顿了一下,突然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敢睡……我……我就敢!”
钟家慕撑着腮,眼中动了动似含了笑,学着她的结巴说:“我、我、我……我敢睡……你……你就敢什么?”
席畅畅脑门上青筋直跳,仰起头握起小拳头:“睡啊!”
钟家慕嘴角一弯:“那就睡你吧。”
“你说什么?”席畅畅一脸蒙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钟家慕单手支颐,故意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不是说我敢睡你,你就敢睡吗?”
“……”
不对,席畅畅这才愣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这人完全曲解她的意思耍流氓啊!
席畅畅可是钟家慕的嫂子。
有道是桃花潭水深干尺,栽栽愣愣全是坑,大抵便是她这一回了。
钟家慕说完便转身幽幽地进了卧室,还顺手把客厅的灯给关了。
留下席畅畅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她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以及旁边小猫一双发亮的眼睛,莫名有些害怕。
突然,一声巨雷,吓得她连忙朝卧室跑了进去。
岂料跑太快没注意,脚被房间门口放的书架绊了一下,就要摔个狗吃屎时,幸好钟家慕眼疾手快,连忙转身扶住她,这才免于一场痛。
席畅畅额头冒了两滴冷汗,连忙对钟家慕说:“谢谢。”
钟家慕一双雪亮的眼往上挑了挑,慢悠悠地说:“你这算不算对我投怀送抱?”
席畅畅嗤了一声:“送你妹!”
暴雨拂落梅,肃肃凉风生。
钟家慕铺好床,打开一旁昏黄的布罩小台灯,一个翻身躺在外侧,便合上眼闭目养神准备睡觉。一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中间丝毫没有理会席畅畅,很显然对她一点兴趣都没其实席畅畅完全相信钟家慕的人品,甚至早就预料到他绝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不过席畅畅可不是污女,她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和最喜欢的人一起,此刻应该是男神啊,俗话说“春风十里,不如睡你“,若是睡不到喜欢的人,人生岂不是很遗憾,还有什么意义!
倒不是期望会发生点什么,更不是期望钟家慕对自己做点什么,都说男女有别,况且眼下又是孤男寡女,但对方竟对自己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席畅畅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正直妙龄少女的女生,诚然她不是美少女,但也是个少女,此番却一点魅力也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席卷而来,占据整个脑海。
席畅畅突然觉得自己活得极为失败。
她就这么看着,昏黄灯光下紧闭着双眼,睫毛长得离谱的钟家慕,十分伤心。
叹了一口气,再叹了一口气,人生第一次和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小叔子。
大概是她翻来覆去的动作太大,吵得钟家慕睁开了眼,他转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翻来覆去睡不着,难道是太兴奋了?“
席畅畅愣了一下,心本就有些堵,这下更堵了,于是顺着他说:“没错,兴奋得睡不着。”
钟家慕明显一怔,好半天没言语,最后轻笑一声,眉毛一挑:“你该不会是……在期望我对你做点什么?”
窗外疾风骤雨,云暗孤灯。
席畅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