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一一看向所有人,神情郑重道:“咱们若不想身死族灭,就必须雷霆拿下允吾城,只有如此才能震慑他人,才能打出咱们的威风,可若久攻不下允吾城,不仅让整个金城郡看到咱们的无能,不仅不会有人跟随,反而会在朝廷大军前来时,会有无数人举刀砍了你我的头颅。”
北宫伯玉、烧当羌老王、宋扬、李文侯等人相视后默默点头,算是认同了韩遂话语。
韩遂再次说道:“陈太守无法确定韩某是否加入了你们,只要你们退出二十里,给了韩某半日夺取城门时机,今日日落之时,便是咱们入城之时,到了那时……大事可成!”
李文侯心下赞叹,点头道:“文约兄果然大才,李某赞同后退二十里。”
北宫伯玉见无人反对,上前拉住韩遂大笑。
“哈哈……”
“得文约一人,胜于得千军万马!”
“哈哈……”
“从今往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来来,大家共饮一杯!”
北宫伯玉心下大喜,拉着韩遂、边章两人一起坐下,帐内十数人大笑举杯。
……
一干人饮酒半日,陈懿便在城头吹了半日冷风,当看到韩遂、边章两人出现在视线时,正当眉头紧皱不悦呢,三千大营竟然如怒龙翻滚,尚未等到城外两人入城,城外已经空无一人。
“确实是临洮小儿充贼杀人!”
……
“来人!”
“大人。”
“将这封奏折日夜送入雒阳。”
“诺!”
……
韩遂、边章入城,背插小旗信使奔出城门向东,可谁也未想到,仅仅只半日,无数挥舞马刀贼人杀入城内。
是夜,一道灯笼出现在北城城头……
“杀——”
一声凄厉,北城数十人砍杀了毫无准备的守城卒,城门洞开,无数挥舞马刀铁骑从黑暗中杀入城内。
“杀——”
北宫伯玉仰天怒吼,无数铁骑冲向各个街巷,砍杀任何看到之人。
城内喊杀声毫无征兆的震天炸响,刚刚睡下的陈懿大惊失色,不等他询问,内间房门已被人生生撞开,正是衣甲不整的阎忠。
“大人……不好了……狗贼韩遂、边章打开了北城城门,反贼已经杀入了城内……”
“大人快走……”
阎忠拉着陈懿就要逃离,两人带着数十人尚未杀出府院,无数挥舞马刀贼人已经杀到近前……
一通砍杀后,北宫伯玉、烧当老王、宋扬、李文侯、韩遂、边章等人越众而出,陈懿手指颤抖指向韩遂、边章两人……
“狗……狗贼……”
“投敌反贼——”
“噗……”
一口鲜血喷出,陈懿心下悔恨万分,此时更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眼前两人。
看着大怒喷血陈懿,韩遂心下叹息,面上却无一丝表情。
“陈太守若非先怀疑韩某……”
“狗贼闭嘴——”
陈懿手指颤抖指着韩遂。
“千刀万剐的狗贼……你……不得好死——”
陈懿怒吼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
烧当老王冷笑踢马上前,又是一刀斩下,不屑道:“与一老匹夫说这么多作甚,一刀砍杀了也就是了。”
烧当老王一刀砍杀了陈懿,又要随手斩下冷脸怒视的阎忠,韩遂心下一惊,忙开口阻止。
“慢着!”
韩遂打马来到阎忠面前,抱拳说道:“若非彦明相助,咱们也难以入城,阎兄亦是西凉名士,韩某自是不敢轻辱。”
烧当老王听了韩遂如此说,也不得不与阎忠抱拳一礼。
“得罪了。”
烧当老王退回人群,阎忠却双眼赤红,看向躲在人群不敢抬头儿子阎行,手指颤抖……
“逆……逆子——”
“噗……”
一口鲜血喷出,阎忠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爹——”
阎行大惊,想要当面解释,父亲阎忠却喷血昏迷不醒。
“爹……爹……”
阎行大急,心下更是后悔万分,他哪里能想到韩遂真的造反了,若是知晓,他也绝不会跑去韩府。
一切都晚了……
韩遂眉头微皱了下,翻身下马拉住阎行,叹气道:“阎兄只是一时想不开,彦明无需太过担忧。”
又在耳边快速轻声低语道:“你我都已无任何退路,彦明若不表明心迹,不仅彦明今日会死在城内,阎家也会身死族灭。”
表明心迹?
如何表明?
韩遂见他还一脸的疑惑不解,叹气道:“若非那该死的临洮小儿,我等也不会沦落至此……”
“董虎……董虎——”
阎行突然仰天暴吼,二话不说,提着利刃奔入大乱了的太守府。见他如此,一干人相视,竟也打马踏入太守府,跟着一路走入后院关押着董肥私牢……
董肥,临洮乞儿,父母不知其名,与董虎初见时如同一副骨头架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把自个吃成了个大胖子,于是董虎就给了他个“董肥”名字。
董肥看到阎行提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