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不乱,即便陷入重围,双方厮杀也不会短时间内结束,只会以人命换人命的方式血拼勇气,直至一方露出破绽,直至一方胆怯崩溃……
两千佣兵正面硬扛三千叛军,随着半个时辰激烈厮杀,边章见到锋矢阵并未刺穿佣兵军阵后,在一千骑军与一千女骑奔走缠斗势弱后……
“传令巴塔,给老子挡住敌军左翼!”
“哪个敢逃,全家军法!”
边章怒吼,在看到两千佣兵逐渐后退展开,两千佣兵竟有包围三千己军后,再也不做犹豫,把最后的一千卒全部投入,没有继续加持中军锋锐箭矢矛头,而是全部投入落了下风的右翼,期望自己可以从右翼突破佣兵的左翼。
三丫带着千卒女骑来回与叛军千骑纠缠,按照常理,女人的力量不如男人,千骑对千骑,最后战败的一定会是女人,可事实上却反着来的,有了马镫帮助,女骑更为容易控制战马,奔走射箭更为稳定精准。
三丫带着千骑骚扰叛军右翼,马镫加持下,折转奔动更为灵活,一追一逃,来回转动纠缠下,叛军死伤远比女骑营死伤更大。
骑战往往并不是正面冲撞厮杀,而是相互追逐,或许会距离数十米对射,或许紧紧贴在一起短兵相接,但双方都是相互追逐,在追逐过程中还可能会来回穿梭砍杀一番,很少会有马头对马头密集冲杀情形。
骑战第一准则,尽可能的攻击敌人的左翼(左半身),因为左半身是敌人最薄弱的一面,无论手里是什么兵器,单手枪矛平刺或举过肩部反手斜刺,或是双手拿着兵器厮杀、砍杀,发力的都是右手、右半身,也因此,无论敌人左手有无盾牌,都要攻击敌人的左翼。
按照这个原则,最佳的杀敌以及减少战损的战术,不是选择对冲,而是一追一逃,而且己方要是落后追杀的一方,是始终在敌人左侧翼追杀,始终让自己最强攻击去应对敌人最虚弱的防御。
双方来回奔动纠缠,女骑有马镫的加持,控制战马速度、灵活性都要高出许多,能够更好的抢占敌人左翼的位置,损失远比没有马镫且不甚灵活的高桥鞍叛军小的多。
千骑对千骑,不仅没能占了便宜,反而快撑不住了,边章再也不做犹豫,把最后的预备兵全部投入到右翼,希望可以稳住右翼不会崩溃。
董虎没有参战,转而来到举盾厮杀的佣兵背后,防备孙牛抵挡不住叛军锋矢阵,至于身后外围奔走厮杀的敌我缠斗轻骑,他并不是很在意,但当他看到边章把最后的预备兵投入了右翼……
“传令二丫攻敌左翼、后翼。”
“诺!”
……
“传令董小乙、董信、董耀、刑勇,领董字军团第二轻骑营,步营第一、二、三营攻击北城门。”
“传令姚山、华雄依照计划夺勇士城。”
“告诉他们,能夺便夺,不能则放弃,不宜强攻折损兵力。”
……
董虎一通军令后,大旗挥动,带着千骑重甲跟随在二丫千骑女营背后,对即将围困在了一起的叛军进行最后合围。
战场输出三公理,即“二打一”兵多打兵少、输出面大打输出面小的、密集型打稀疏型。
箭矢阵如同一个锥子、箭矢,因中间“箭杆”的兵力厚时,若佣兵第一营采取的是六列线性军阵,在叛军一对一正面相互抵消情况下,中间的位置,即便六列兵卒抵消死了精光,因叛军“箭杆”位置的兵力厚、纵深大、足够精锐,就会把佣兵第一营穿透。
箭矢阵穿透军阵后,或向左,或向右进行包围厮杀,吃掉佣兵第一营的左翼或右翼,兵力对比就成了“二打一”情形。
箭矢阵中央突破,采用的是战场输出公理第三公理,在突破后进行包围时,使用的是第二公理,在包围干掉左翼或右翼后,在进行最后厮杀,运用的是第一公理。
而董虎嘴里的“剪刀阵”是“V”形阵,是左右两个斜线阵的组合,是用精锐预备兵在军阵底部阻挡箭矢阵的锋锐,两侧兵卒攻击叛军的侧翼。
箭矢阵无法穿透佣兵第一步营,在逐渐后退拉伸过程中,整个箭矢也陷入了包围中,形成密集打击。
千骑女营与叛军千骑进行纠缠,无力攻击佣兵第一步营侧翼,当边章察觉到了生死危机,又看到一直没有参与攻击的两千骑攻击自己左翼、后翼,心下不住大骂韩遂、阎行,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不前来救援?可他又哪里知道,站在城头上的韩遂、阎行正纠结万分,不知该出兵,还是继续躲着?
看着快要彻底陷入重围的边章,韩遂面色阴沉,心下却犹豫难断。
“彦明,此时当如何?”
阎行沉默少许,一脸正色道:“若要击败那虎娃,就只有双方真正混战在一起,但现在汉兵并未混乱,此时若是出城救援,虽可救回边将军,那虎娃也知道了咱们的存在,想要设计杀他就难了许多。”
韩遂看向城下,钢牙紧咬。
“鸣金撤兵!”
“诺!”
……
“当当当……”
城头金钟“当当”不停,边章却差点没把韩遂、阎行骂成了狗头,撤退军令一下,原本还在抵抗的数千贼军,瞬间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