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不知道大汉朝有没有用银钱赎买回被匈奴人劫掠的女人,但他知道蔡老头的闺女是被匈奴人劫走了的,而且曹操为了蔡文姬花了不少钱才赎回来的,既然有这么一坨子事情,他就有理由认为匈奴人抢了人,大汉朝若要讨要回来,肯定也是要掏钱的。
六十万万钱……
郭胜、高望、蔡邕全都一脸的无语,河套三郡就是个赔钱的货,别说贪财好色的刘宏愿意拿出了六十万万钱,没见大汉朝司徒崔烈都要扔掉了凉州十郡么,而且凉州还被大汉朝提议扔了三次。
见三人不开口,董虎突然发现“本王”身份是挺好使的,本应该急赤白脸的三人竟被怼的……只张嘴就是不说话……
董虎摸着下巴,看着三人不语,心下暗自好笑,捂嘴轻咳了两声。
“咳咳。”
“事儿就是这么些事情,高公公过两日就先回雒阳,把本王说的话语与陛下说一说,与三公好好说一遍,不许遗漏!若陛下同意赎买河套三郡,只要拿出六十万万钱,本王立即带着族人返回族地,老老实实在族地趴着。”
“回去后就与陛下说,藩国供使前往雒阳,拿根鸡毛都能换一块金子回去,本王带着过万将士帮助陛下平乱,丁个毛都没有,这不是宗主国应该有的胸怀气度,会让无数高原羌人伤心、不满!”
“至于雁门郡、定襄郡……”
董虎看向蔡邕,叹气一声。
“先生也别怪咱虎娃蛮横,作为大汉朝的将领,朝廷确实有理由用这种手段打压、逼迫咱……”
“咱也不瞒着三位,就在三位进入这辆马车的上一刻,咱就下了个军令,禁止军中上下对朝廷,对你们不满,因何咱虎娃要下了这么一个军令?扣除掉诸位的私心,虎娃相信诸位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公心的,都是不愿军队造反,不愿造反下的百姓流离失所。”
“武人有武人的德行,武人德行里首重‘仁义’品德,待民以仁义,不愿百姓流离失所亦是武人最高理想,所以,尽管诸位一再打压、逼迫,咱虽心下恼怒窝火,咱依然不愿用兵卒逼迫,依然强令兵卒不允许仇视朝廷、诸位!”
“虎娃咱不愿意军卒作乱,也不会主动用兵卒要挟或逼迫朝廷,可朝廷与诸位又是如何做的?”
“一再踩线!”
“一再逼迫咱与董部义从造反,诸位所作所为又岂是待民以仁义?”
蔡邕张了张嘴,郭胜、高望心下哀叹不止,蔡邕与董虎打交道较少,两大中常侍却节制过董部义从,知道董虎最厌烦他人一再“踩线”行为,初时只以为他厌恶朝廷的逼迫行为,到了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从“本王”变成了“咱”后,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咱今日说的这些话语,只想说明一点,咱虎娃与董部义从是不同的,从根子上就不属于大汉朝军将中的一员,是与美稷匈奴单于、弹汗山鲜卑大汗,是与龟兹属国、张掖居延属国、西域属国王一样的,咱的族人,咱的军队,大汉朝都是没道理管咱的!”
“当然了,作为大汉朝藩属国一员,为了羌汉一家亲,也为了宗主国对下面小弟的照顾、指导,郭公是可以担任咱虎娃的监军长使,监督军中不法,监督咱的族民不法,这点是应该的。”
郭胜提起的心降了下来,看向另外两人。
“虎娃还是忠心朝廷的,两位也莫要太担忧了。”
高望心下不满郭胜话语,好像自己是刻意寻小混蛋麻烦似的,但当着他人面也没法子开口,蔡邕也差不了多少,苦笑一声,还是默默点头。
见三人如此……
“既然三位大人不反对,那事情就这么定了,过两日咱让徐荣将军护送高公回返雒阳,郭公就留在咱身边任董部义从大长使,至于雁门郡、定襄郡的事情,咱认为合二为一便于治理百姓。”
“若小乙不是一路追杀匈奴人而进入了北地郡,若非察觉了北地郡已是空无一人,也不会抢占了富平县,所以现在蔡博士有两个选择,其一是担任合并了定襄郡的雁门郡太守,其二是前往北地郡富平县,担任北地郡太守……”
说到此处,董虎不由看向有些忐忑的高望。
“高公也别说北地郡是朝廷的州郡事情,咱现在占了,北地郡还是朝廷的,咱现在退出去,那就是反叛先零羌的地盘!”
“咱虎娃不信别人,蔡先生要么选雁门郡太守,要么选北地郡太守,你也别说咱欺负你一个实诚老好人,别说上一次咱一个人手都没给你留下,你若担任北地郡太守,咱给你调拨五千屯田兵卒,你若不想做北地郡太守,咱立马撤走五千兵马,富平县再好咱也不要!”
蔡邕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也没有说出一个字,郭胜见他如此,犹豫开口。
“虎娃,此事太过重大,须……须让朝廷决定,能否……能否给些时间?”
董虎点头道:“可以,咱给你们两个月时间,但咱虎娃得把话语挑明了,蔡先生若前往北地郡,雁门郡就必须在咱手里托管,以五年为期,五年后,蔡先生也好,朝廷另遣贤良之人担任太守也罢,咱虎娃都不会过问,同理蔡先生若担任雁门郡太守,董部义从名下族人内部事情是不能过问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