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魁头暴怒,毫无理由的一刀砍死帐内一侍者奴仆,猩红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汉子,鼻息更加粗重三分……
“阙山!”
“之前你是怎么说的……怎么说的——”
“那该死的小儿杀来了——”
魁头一脚将手下大将阙山踹翻在地,粗重喘息让所有人不敢抬头,就在魁头还要暴怒,帐外没由来的一阵惊慌骚乱……
“大汗……大汗……”
数人架着一浑身是血的汉子闯入中军大帐,看到身上插着数支箭矢的汉子,所有人全都惊慌站起,魁头更是三步两步上前。
“怎么回事?”
“汉兵……汉兵杀入……杀入了正……正在撤离的族……族地……”
“多少汉兵?”
魁头大惊失色,连连摇晃已经没了气息的汉子。
“多少汉兵——”
“该死的汉兵怎么会出现在族地——”
“说——”
……
如同掉入了冰窟中,所有人全都呆滞看着暴怒的魁头,看着他拼命摇晃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
“大汗,我军不能再与汉兵纠缠了,当立即救援族地……”
“你疯了?咱们根本不知道背后有多少该死的汉兵,但前面却有三万!”
“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冒然回族地,那狡猾的小儿是领兵七万的,咱们背后肯定是四万汉军骑……”
“大汗,当此时,咱们只能转道向东,只有汇合了扶罗韩、蒲头、步度根大人,咱们才有活路……”
“你混蛋!你要丢弃族人吗——”
“阿度你冷静些,咱们先了四日传消息回族地的,族地内留下的顶多是些难行老弱……咱们还没输呢!可若咱们回头撞上四万汉兵骑,咱们都死了,那些先行逃离的族人谁来保护——”
“你……”
“都闭嘴——”
魁头大怒暴吼,正在争吵的十几人全都一静……
“走!”
“立即转道向东!”
“立即——”
魁头暴怒,他们与华雄纠缠了五日,除了华雄手里的五千骑外,他们根本没见到其余汉兵骑,听着一干大将争吵,魁头心下越冷,也越是庆幸提前了四日传讯族内族人撤离。
五日纠缠,除了第一日双方进行了一次正面激烈厮杀外,之后的四日时间里,魁头只是与华雄一进一退纠缠,除了第一日折损了三千骑外,之后的四日里一共也仅折损了两千骑,魁头能够承受五千骑的折损。
魁头心下惊惧,两万五千骑立即转道向东,甚至连数万头牛羊辎重也不要了,仅带着数日食用立即转道向东,消息很快也被步步逼近的华雄得知……
“转道向东?”
听着探子汇报,华雄一阵呆愣,过了好一会又不由一阵苦笑。
“看样子……主公又猜测对了。”
见华雄苦笑,步兵统领董耀、董信相视后,齐齐一笑。
“这不挺好的吗?刘弃将军千里迂回捅了弹汗山,主公领三万五千骑杀入乌丸人族地,正等着这帮混蛋钻口袋,这不是挺好的吗?”
“呵呵……”
华雄也不由笑了。
“主公身边有三万余骑,就算杀入了乌丸人地盘,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刘将军那里却是情况不明,还是需要咱们去策应一下的……你们领着兄弟们先收拢魁头遗弃的牛羊,华某先领骑军前往弹汗山。”
华雄、董耀、董信见魁头领兵向东逃亡,而不是继续撤向弹汗山,他们就知道一定是刘弃所领五千骑偷袭了空虚的弹汗山。
在开战之前,华雄亲领五千骑驻扎在董耀、胡三所领两万大军的强阴、凉城,而背后的云中郡则由五原郡将军刘弃领五千骑暂为守护。
刘弃所领五千骑驻扎在云中塞,但在董虎决定领四五万大军出长城后,刘弃开始北上,五千骑过北舆(呼和浩特)入武泉,沿着武泉水绕到了正与华雄、董耀、董信顶牛对峙的魁头背后,但刘弃并未与华雄等人前后夹击,而是自诸闻泽(黄旗海)西三十里处北上,继而向东折转,迂回了四百里,自弹汗山东北处杀入……
董虎手下十副将,即华雄、董小乙、董重、董信、董耀、董骨、孙牛、胡三、刑勇、刘弃十营副将,华雄、董小乙、董重、董骨、刘弃五将是骑将,余者都是步将,但十副将里独独华雄、董骨、刘弃与其余人不同,其余人都是临洮本地人,而华雄原是董卓部将,董骨是河湟谷卑禾羌族长,刘弃却是积石山马匪。
积石山最是混乱,积石山马匪也以劫掠为生,刘弃本人是个弃儿,自幼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最是善于奔袭劫掠,也因此董虎在选择河套三郡居中的五原郡主将时,就因刘弃本身性格、擅长,这才让他镇守五原郡。
河套三郡,最重要的防御段是东面的云中郡,这里是防御弹汗山的重点,其次是西端的朔方郡,不仅要防御中、西鲜卑,还要防御北地郡、汉阳郡羌人北上杀入,而居中的五原郡最是安全,刘弃手中兵马也最少。
刘弃自幼生长在一群马匪中,眼头活络,无论云中郡还是朔方郡出现危险,他都能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