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来见,董虎将一干将领全都赶了出去,大帐内仅剩下两人对坐饮酒,三两杯后……
“国事惟艰啊……”
牛辅放下酒盏,一脸忧愁说道:“虎娃你是见了岳父的信件,你想如何处置美阳大营兵马?”
董虎从怀里拿出董卓的信件,在牛辅面前摇晃了两下,笑道:“叔父不是说了么,关中之地以你为主,咱虎娃为辅,若你想要这些兵马,拿走就是了。”
牛辅一愣,他没想到董虎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过了好一会才一脸不信道:“虎娃你……你愿意放手到手的兵马?”
“放手?”
董虎不可置否说道:“咱巴不得五六万老爷兵全扔给你呢!也省的他们整日与咱伸手要钱粮。”
听着他开口“钱粮”两字,做了数年的京兆尹,牛辅很清楚五六万汉兵的胃口有多大,也犹豫了起来……
“牛辅!你也别想与咱玩心眼什么的,你若想要营外五六万汉兵,你就拿走!但你别想让咱拿出钱粮来养他们!”
“虎娃你……”
“打住!别与咱说什么朝廷困难,说你没有钱粮什么的,这些屁事与咱没有一丁点关系!”
董虎根本不怕牛辅,也不想与他叽叽歪歪,就这货在董卓死后的所作所为,那就甭想让他高看一眼。
“打开窗户说亮话,叔父做了伊尹、霍光废立之事,就已经取代了大将军何进的位子,你我都是凉州一系,该支持叔父的,咱绝对不含糊!”
“但你要记着一点!”
董虎指着牛辅,神色郑重。
“你牛辅!”
“咱虎娃!”
“你我是一体的,都是凉州军一员!你明白咱这话语的意思吗?”
牛辅眉头紧皱,一时间还真没明白,犹豫道:“虎娃说的是,正因为你我是一体的,所以才要在困难时同心协力,可你……”
“咱怎么了——”
董虎不悦猛然站起,吓得牛辅也慌忙站了起来……
“哼!”
“同心协力……咱没让李傕、郭汜领着两万精锐骑日夜赶往雒阳吗?”
牛辅顿时语塞,张嘴想要辩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董部义从自一开始就是一个独立存在,朝廷没办法插手,董卓同样没法子介入,李傕、郭汜两人带领着两万骑前往雒阳,获得的最多是指挥作战权,兵权还在董罴、董放、董骨、张辽四人手中,可营外数万打乱重组的汉兵却不同,这些兵马都是董卓、牛辅经营了数年的美阳汉兵,两者在“兵权”归属上是不同的。
打乱重组,下放数千各级军官,这种做法明显就是要将数万汉兵变成另一个董部义从,牛辅又没法子摆明了说出来。
就在牛辅心忧不悦,犹豫着是不是摆明了态度呢,董虎冷脸开了口。
“你我本是一体,美阳汉兵也好,凉并所属董部义从也罢,对于叔父来说,二三十万兵马都是叔父名下兵马……你明白什么是祸起萧墙吗?”
“兵马你若想要,现在就可以拿走,至于怎么养活……那是你的事情,也是大汉朝的事情,不是咱的事情!”
“你可明白?”
……
牛辅不敢真的逼迫董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董虎皱了下眉头,这才从他手里接过。
“岳父的信件。”
信件是董卓写给牛辅的,要他立即领美阳兵马前往雒阳,同时还有要董虎再拿出五万万钱话语,看的董虎心下一阵不悦,直接将信件拍在牛辅怀里。
“兵马刚刚打散重组,按理说是不宜现在就调动的,但叔父调动了,你可以随时拉走,可若让咱继续拿钱……”
“咱没钱!”
“不是……雒阳富户多如牛毛!三公朝臣们哪一家哪一户没有几万万钱?长安三辅富户也挺多的,你们不向那些外人讨要钱粮,怎么老是问咱讨要?凉州刚刚平定,咱自己一屁股屎还没擦净呢,哪里还有钱粮?”
董虎气愤,不是说董卓残暴吗?仅雒阳一地就灭了一千多家富户吗?不是没钱四处挖人家的坟茔吗?都成了帝国太尉,怎么还问自己伸手要钱?自己若真是有无数铜镚,那还用的着发行纸币吗?直接发铜镚不香吗?
“是不是你?”
董虎一手指着牛辅,一脸的恼怒威胁。
“肯定是你蛊惑的叔父问咱要钱!”
谷菌
被董虎指着鼻子威胁,牛辅却不敢恼怒,他很清楚浑小子是真的敢轮拳头揍人的。
“虎娃,咱一直待在长安县内,又如何蛊惑岳父?岳父刚刚成为太尉,内外府库空空,官吏们没有钱粮也就罢了,兵卒却不能没有钱粮,会真的出大事的!”
董虎知道牛辅这话语是有些道理的,刚刚登上权利宝座,正需要文武百官、各大家族认可的时候,董卓是不可能做出太过火的事情,除非袁绍、曹操等人开始造反了,董卓发现各大家族无法与自己尿一个壶里,才会毫不犹豫灭了一千家富户。
作为统兵将领,董虎比谁都清楚兵卒断了口粮会有怎样的危险,可这也不是每每问自己讨要钱粮的借口啊?
……
“咱没有五万万钱,最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