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名下二十副将,除了张辽、徐晃、庞德外,基本上都是他多年培养的,而张辽、徐晃、庞德一加入就是一员副将,董部义从各级将领也不是没有意见,但董虎极为坚持。
一直以来,不仅是凉州军一系,即便是朝廷的人也都知道董卓名下第一将是谁,知道董虎有时候不怎么听话,但带兵打仗的本事还是被人认可的,对董瑁的话语也无从反驳。
无从反驳是不假,可地盘都被董虎霸占了,包括董卓自己也是不怎么舒服的。
董瑁自是知道父亲心下不喜,但还是说道:“父亲从虎娃奏表中大致可以看出些端倪,诸如那杀死汉中太守苏固的张修、张鲁二人……”
说到此处,董瑁转而看向董旻。
“三叔可知那张修、张鲁?”
……
见董旻不开口,董瑁又看向董璜、胡轸、李傕、郭汜等人。
“你们可知那二人的根由?”
……
又看向李儒、贾诩。
“文优、文和可是知晓?”
李儒、贾诩相视一眼后,还是李儒抱了下拳头。
“大公子可是说与黄巾贼一同作乱的五斗米教?”
李儒与蔡邕一样,都是编书博士,比寒门出身的贾诩知道的还要多,又如何不知五斗米教事情?
董瑁笑道:“正如文优所说,张修、张鲁皆是五斗米教之人。”
说着,董瑁又看向皱着眉头的董卓,叹气道:“父亲也知张角兄弟蛊惑了哪些人造反,张修在汉中、巴郡以鬼道蛊惑人心,不仅有汉民百姓信奉,更有不少板楯蛮尊其为鬼师、君师。”
“当年张修在汉中作乱,太守苏固将其击败,张修也自此退入巴郡藏匿,而今日益州牧刘焉征辟张修为别部司马、张鲁为督义司马,并令两人领兵攻打汉中郡,旬日间便杀死了太守苏固。”
“因何?”
“孩儿以为,皆因汉中郡百姓信奉鬼道之人较多缘故。”
董瑁再次说道:“在刘焉担任益州牧时,正值板楯蛮作乱造反,刘焉就在南阳郡停留了数月,直至板楯蛮作乱平息方才进入的蜀郡,由此便知那刘焉因何要遣张修、张鲁攻打汉阳郡太守苏固。”
董卓皱眉道:“我儿是说……刘焉驱狼与虎斗?”
董瑁赞同道:“正如父亲所说,相比汉中郡的苏固,临近蜀郡的巴郡板楯蛮更具有威胁,张修与苏固厮杀,张修若败,五斗米教就会遭受重创,若是击败了苏固,即便五斗米教霸占了汉中郡,孩儿也不认为五斗米教会回头与蜀郡相争,因为虎娃绝对不会让韩遂、马腾继续威胁长安三辅、威胁凉州!即便没有虎娃,朝廷一旦迁都长安,父亲也绝对不会允许五斗米教时时威胁关中之地。”
董卓气哼哼道:“那刘焉倒是好算计,就该让虎娃狠狠收拾他!”
董瑁正色道:“父亲说的是,虎娃来信说张修与张角兄弟相当,张修在巴郡、汉中郡传教时间较早,信徒也颇多,但张鲁却将其杀死在了南郑,若此事利用得当,五斗米教必将内斗不断,我等也可趁机宽待于民,用十年或更久时间收服了板楯蛮。”
“一旦收服了板楯蛮,巴郡、广汉郡就可不战而得,顺势一举拿下川蜀最为富裕的蜀郡、犍为郡,进而拿下整个益州。”
“益州若得,顺江而下,可直取荆襄之地,继而南控整个江南。”
董卓身体微向前倾斜,神色极为郑重看向儿子……
“为了拿下汉中郡,虎娃调动了两万精锐,自三个方向强攻汉中,即便如此,此战亦折损了三成兵马,由此可见在山岭险道中厮杀的凶险,更为重要的是,在我军拿下南郑时,张鲁、韩遂、马腾等人已经尽迁城中百姓,仅留与我军一座空城。”
董瑁扫视了厅堂一眼,叹气道:“说了这么多,诸位就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汉中太守的,那里需要一个仁德待民的太守,需要用仁德来逐渐收拢巴郡、汉中郡的板楯蛮,只有如此才能在日后顺利拿下整个益州,才能彻底让益州安稳。”
“其次是汉中郡势必会成为刘焉、张鲁与我军相争的前沿,汉中太守还要精于战阵厮杀,要能守住汉中郡,不能让长安三辅成为益州与朝廷相争的前沿。”
“最后是汉中郡此时已经空虚无民耕种,势必要在那里屯田耕种,董部义从自建立之初就有自耕自养惯例,雒阳营、西园八营前往汉中耕种显然是不可能,可若让你们前往汉中郡,你们可有威望让一万董部义从听令?”
……
董瑁舍下一群苦笑不已将领,向同样神色的董卓行了一礼。
“父亲成为相国后,曾向各地任命过些州牧、刺史、太守,然他们今日皆举兵反叛,汉中郡与长安三辅相邻,所选之人必须谨之慎之,绝对不能再选刘馥、袁绍之流,若一定要另选他人,就只能从我凉州军中选择,也只有两人可取代那徐晃镇守汉中。”
“其一是孩儿亲自前往,其二是徐荣将军。”
董卓精神一振,下一刻又苦笑连连,摆了摆手。
“虎娃的胃口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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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汉中郡就随他心意好了。”
董璜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