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将领会愚蠢的携带攻城器械远征打仗的,一直都是现用现造,这些事情都难不住孙牛、胡三,曹操还没愚蠢到连这么简单道理都不懂的地步,之所以当众讥讽、嘲笑,还是因为张超兵败造成的人心惶惶,想要激励士气而已,可现在……
“操誓杀尔等贼子——”
“来人!”
“立即备齐兵马,本将军要出城杀贼——”
曹操一拳重重砸在女墙上,心下又气又怒,双方撕破了脸,再如何使用卑劣手段都算正常,可他没想到孙牛竟然将“阿翁曹腾”搬了出来,竟当着无数人骂自己是阉奴之后……
“主公息怒!”
曹仁大惊,急忙上前劝解。
“凉州贼素来奸诈狡猾,主公万万不可上了贼人的当……”
“当啷!”
曹操猛然拔出利剑,架在面色大变的曹仁脖子上。
“董贼废帝篡逆、荒淫无度、残暴不仁……你想从贼吗——”
面对曹操的突然暴怒,曹仁被吓呆了,戏志才慌忙上前劝解。
“主公息怒。”
“董贼擅自废立、淫乱后宫、焚烧帝都、掘人坟茔、屠戮良善、纵兵为恶……纵然那贼将狡诈诡辩,天下百姓又怎会相信贼人话语?”
“贼人猖狂,不过是想激怒主公舍弃百姓,不顾百姓安危出城一战,主公万万不可上了贼人的当,恳请主公能以百姓安危为重!”
曹操眼角余光扫视了一干恐慌将领、官吏,这才缓缓收回刀剑,面上依然阴沉、冷厉。
“曹仁!”
“你虽是本将军族弟,但若你敢怯懦畏贼,本将军必斩下你的头颅!”
“当啷”一声,曹操将利剑重重收入剑鞘,冷脸看向所有人。
“董贼残暴不仁,百姓因此等乱国贼子而死者不知凡几,就算诸位不思国恩,亦当亲见家中妻儿恐慌,亦当知晓贼人之残暴!”
城头各将相视,突然一人上前。
“正如曹大人所言,凉州贼残暴不仁,肆意抓捕百姓为奴,我陈留上下深恨此等恶贼,必与贼子战至最后一人!”
“董贼奸恶,末将誓与贼人血拼到底……”
“对,与贼人拼了……”
……
众人纷纷大骂着董卓、董虎的可恶,大骂张辽的可恶,曹操也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可看到城头上或死或哀嚎伤兵,心头又浮起浓浓阴霾……
曹操如何稳定人心、救助伤员,甚至如何再次说服各家族拿出钱粮募兵,孙牛、胡三都不甚在意,只要曹操敢跑出来,他们就敢抡刀子砍人脑袋。
众将进入空无一人的村庄,刚刚撩袍坐下,胡三就开了口。
“黑牛你不会真的恼怒攻城吧?”
“怎么着?你以为咱黑牛拿不下陈留?”
胡三撇嘴道:“给咱几个月,咱也能用投石机轰碎了那城墙,可你应该知道,咱们一旦强攻陈留县城,袁绍、孔伷都会跑来与咱们拼命的。”
听着胡三话语,孙牛心下便有些恼怒曹操,气愤道:“老子以为还能发了笔小财呢,那该死的曹操却出现在了城头,想要让他们自己打开城门是别想了,你我又当如何?”
胡三想了下,皱眉道:“别的就不说了,鲜卑人的事情却是明摆着的,咱们若是聚起十万兵马强攻,魁头兄弟肯定是打不过咱们的,可主公就是留着他们。”
“留着他们又是为何?还不是让魁头兄弟与柯比能拼个你死我活?”
想着前来时主公的交代,孙牛苦笑道:“原想着这一次可以吃了个肚儿圆,到头来却成了张辽那小子的辎重大队长,太他娘地憋屈!”
见死对头郁闷,胡三突然嘴咧得老大,笑道:“你还别不服,你是看了华雄送来的消息的,主公不揍他们,结果呢?不仅魁头兄弟与柯比能打的血头血脸,而且他们四兄弟也互相打了起来,用不了十年,咱们就能把他们全都弄死。”
又说道:“主公的智谋非你我可比,你若不信,咱们只需等着看,一两年后,酸枣县那帮家伙绝对会对彼此动手!”
“主公说咱们就怎么做,你黑牛最好别与主公耍心眼,否则……”
孙牛猛然站起,指着胡三大骂。
“哪个要与主公耍心眼了?你个混账再敢说咱的坏话,信不信咱把你打成猪头?”
“怕你不成?”
胡三也轰然站起,两人身量相当,在临洮时就是一对冤家,一众营将见此,全都目不斜视,谁也不开口劝架,好像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果然……
“哼!”
“别以为咱不知道你的心思!在临洮时,你个混账就想抢了咱的第一营主位子!你休想!只要咱黑牛活着一日,你就休想抢了咱的位子!”
“哼!”
孙牛气哼哼坐下,对总想抢第一步兵营主的胡三也最为警惕。
胡三冷哼别头,不服道:“若不是你一开始就在主公名下,若不是咱跟着大公子去了狄道……第一营主还不知是谁呢!”
孙牛鼻孔粗气直冒,心想这混账果然还是觊觎第一步兵营主的宝座,刚要大怒,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强按着性子冷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