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认识李旻,中平元年时两人有过几日的接触,而现在他连开口的欲望都无,李旻剧烈挣扎大骂。
“狗贼……”
“篡逆狗贼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董虎本不想搭理他,看着他狰狞面孔、仇恨双眼……
“不得好死?”
“呵呵……”
“咱是不是不得好死且不论,那是日后的事情,但现在……咱若愿意,你现在就不得好死……”
“哈哈……”
李旻仰天大笑。
“义者不以存亡易心!”
“董贼!”
“李某何惧一死——”
董虎面无表情点头,向亲随能臣氐招了招手。
“把他的牙全敲下来,不要他咬舌自尽,由你亲自将人送去长安,临死前他若哭喊讨饶,代咱问问他,易心否?”
“诺!”
能臣氐早就看李旻不顺眼了,二话不说,提着面色大变的李旻就要离去,一队信使急奔而来。
“报!”
“报大帅,颍川郡各县全部开城投降,反贼孔伷已经授首。”
信使将一个木盒送上,董虎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指了指面色苍白的李旻。
“让李太守仔细辨认辨认,看看木盒里装的是不是孔伷的人头,若将一颗假人头送去长安……会闹笑话的。”
“诺!”
信使大步走到李旻面前,毫不犹豫打开木盒,看到里面的消瘦人头时,李旻“啊”得一声后退数步,看到这一幕,董虎也不由乐了。
“呵呵……”
“好一个‘义者不以存亡易心’啊——”
“哈哈……”
董虎与李旻打过交道,查过阳翟城府库账册,知道贪官是不可能有大义赴死气概的,嘴里说几句狠话,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下恐惧罢了。
战败不可耻,可若尚未交战便溃逃的战败者,又如何会让人尊重?
董虎根本不在意李旻死活,却对董罴、董放如此短时间拿下颍川郡颇为好奇,刚看了一眼就不由笑了。
“呵呵……”
“他们没能按照计划与咱们汇合,咱还以为他们遇到大麻烦了呢,你们猜怎么着?”
“罴竟然也学会了智谋!”
“哈哈……”
董虎畅快大笑,将信件送到摸不着头脑的董重手里,一干将领慌忙围拢着去看……
“大兄!咱觉得这法子好!哪个混账不开城投降,咱们就把田地全分给百姓!咱饿死他们!”
董重大喜,董虎却笑了。
“呵呵……”
“他们可以在颍川郡这么做,那是因为颍川百姓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其他州郡却不成,百姓更担心咱们抓人。”
众将一愣,又齐齐点头,换了他们是普通百姓,恐怕也一样担心被董部义从抓住做奴隶。
董虎在前,众将在后,一干人来到无数看押着俘虏面前……
“大兄,咱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继续奔袭兖、豫各郡?”
见大兄许久不语,董重知道大兄心下犹豫了。
董虎仰天看向渐渐日斜的太阳……
“要割麦子了啊……”
……
“抢掠富户不会饿死太多人,一旦错过了收割季节……”
“会饿死很多人的……”
……
“传令罴、放,给他十日时间处理颍川事情,十日后必须前来与我军汇合!”
“咱要正面与二十万兵马掰掰腕子!”
董虎神色极为郑重,众将相视后,齐齐抱拳。
“诺!”
……
作为统兵将领,董虎心下清楚,他的选择是下下选,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不断奔袭各地,如同遛狗一样,牵着各路诸侯的鼻子走,让他们将紧紧攥着的拳头张开,利用高机动性各个击破。
但这至少需要一两个月,可……一两个月后,麦子早已经成了地里的泥土。
战乱之下,人心惶惶,与黄巾军到处乱窜时节一样,所有人都躲在城内,谁去收割粮食呢?
没了粮食,会饿死多少人?
没人知道。
……
颍川军是战五渣,还没开打呢,孙坚只是远远跑来大喊着“结阵”什么的,可当兵卒看到后面烟尘滚滚,就如同炸了群的羊,跑的到处都是,见到这一幕情景,孙坚也只能调头就跑,连与李旻招呼一声都无。
颍川军跑的到处都是,张辽见此情景也只能舍弃继续追杀孙坚,只能到处抓俘虏,这才让孙坚父子逃得一命。
苑陵县距离开封县百里,快马疾驰只需要一日,孙坚父子却足足用了两日时间,来到没了城门的开封前,本应该径直冲入城内,孙坚却猛然勒住马匹,看着毁坏的城门久久不语……
“父亲?”
孙策反应慢了些,直至冲出数步方才勒住战马,又拨转马头疑惑看着失落不已的父亲。
“唉……”
孙坚苦笑道:“初入新郑县时,为父还以为是董贼残暴,欲要连城池也要毁去呢,如今想来……更像是那董虎刻意为之。”
孙策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那小儿果然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