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不禁止军中兄弟敲寡妇的房门,无论是事后扔下些钱财,还是娶回家养着,他都不禁止这种事情,战乱之下,男人可以为了一口饭打仗,可以成为他人佃户,妇人力弱,在乱世想要挣扎求活,除了出卖身体养活孩儿外,别无他法。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禁止就能禁止的,这个时代的军队还没达到那种“不拿群众一针线”的觉悟。
大战后,生死之间走了一圈,躁动的心需要平静,若不稍加控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来,野外大营内没有女人还好一些,开封城内却有,不是开封城内原有的百姓,原有的百姓都已经后撤了,这些女人大多都是各路诸侯随军带着的军妇、歌姬,仅从《三国》张绣臣服后,曹操醉酒开口就问有无女人,便知军中是有女人的。
董虎心下知道这样的事情,也没法子改变,但他还是很意外,董重送来的女人竟然是卞氏!
这事儿整的……
心下既好气曹操的好色,又无奈的让人在第二日将人送走,不仅有卞氏,连同各家妻妾全都送走,与各路诸侯没有关系的军妇则扔到一干将领面前,或许他们都知道了董重的挨训,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接手的,最后也只能成为辎重营一员。
女人的事情不是太大,军中的折损才是真正让人心疼的事情,黑夜作战极为危险,双方谁也看不清谁,不仅无法看清突然刺来的刀剑,更危险的是自己人会拼杀在一起。
一个个汇报伤亡情况,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整个厅堂都显得压抑、难受……
“此战损失颇大,伤亡近万兄弟……其罪在我,若不是咱强令兵马强攻,我军不会折损如此之大……”
“末将不赞同!”
张辽大步上前,抱拳道:“天欲降雨之时,若主公停下战斗,虽我军可以避免折损,然各路反贼依然在开封聚众十余万,依然威胁着我军的生死!若要怪,也只能怪老天降雨,这才让我军折损较多!”
董罴上前道:“文远所说不错,大兄并无过失,此战我军大胜!”
众将纷纷点头,董虎心下反而松了口气,默默点头。
“本来咱不想打这场战争,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咱们需要放下刀兵抢收粮食,可袁绍、朱儁却在进一步逼迫,咱们若不打上一场,他们还当咱们怕了,会让他们愈发肆无忌惮!”
“今日虽然击败了各路诸侯,但咱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荥阳那里还有五万贼军,只有干掉他们,或将他们赶走,咱们才能安安稳稳的耕田种地。”
董虎看向董重。
“重,由你统领所有骑卒前往荥阳,不需要你们与贼人拼命,只需要困住,拖住他们即可。”
“诺。”
董重退下,董虎又看向所有人。
“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咱们必须尽快转入收割、耕种,事关无数兄弟的肚子,所有人都不能忽视大意!”
“受伤的兄弟和俘虏全部留在开封城内,破军营、山字营各抽调一个营将守在开封,余者全都跟着咱围剿朱儁,咱倒要看看……他凭啥对付咱的十五万兵马!”
众将轰然站起。
“诺!”
董虎没有说错,此时他确实有十五万兵马,仅俘获的颍川军就有五万,袁绍在开封城内外有十五万兵马,原本他是没有这么多人的,但在张辽、庞德等人钻入颍川郡一通祸祸后,曹操竟然很短时间内征募了五万陈留军……无论是不是能打的兵卒,反正就是这么多兵马,逃走的且不论,仅俘获的就又七万余众,董虎手中可不就有十五万兵马了么?若再加上荥阳城内一两万人,差不多有十七万兵马。
十七万是不假,能不能打,那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董虎也不管俘虏冤不冤屈,除了俘获的两万清河军所部外,只要手下觉得哪个强壮一些,一律在脑门上来一下,省的他们再造反什么的。
俘虏营内绝望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又一个健壮俘虏被颍川军拖拉出来,一个又一个人哭喊、挣扎,最后脑门上还是多了一个“董”字。
看着残忍,董虎却知道,这个时代就是如此,若不烙下印记,或许只有将他们全部砍死了事。
此次各路诸侯联合造反,与之后诸侯争霸时不一样,此时的造反不是大汉朝那样的征兵,而是“募”兵,无论是不是被文人士子蛊惑起来的,都是因为厌恶董卓,或是被国家大义蛊惑起来的兵卒,若不心狠一些,谁也无法确定俘虏们临阵叛逃、造反的事情。
董卓杀俘,袁绍杀俘,孙坚父子也杀,曹操更是杀了十几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兵卒一再反叛?
瘦了吧唧的兵卒,十之八九都是老实易于被欺负的人,可若是身体强壮的,估计与豪门大族脱不了关系,脑门上来一下后,他们自此就会被严厉约束,想做将领?没门,董虎绝对不会让他们为官为将。
脑门上来一下,当着无数俘虏的面,一个个的来,而且还是让颍川军操刀动手,没有烙字的人也就都老实了,至少短时间内是老实了。
走一圈俘虏营,董虎身后多了两人,一人是四十岁左右的老将,不是别人,正是原临洮曲侯张义,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手掌被刺穿却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