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瑞瑜感到陌生。明廊轻笑着抱紧林瑞瑜,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些悲伤,“瑞瑜,别太快爱上别人。”
“你不会有事的。”
“什么?”
林瑞瑜坚定地又说了一遍:“我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明廊本来想笑,却在扭头看到林瑞瑜认真的表情时收住了,他点点头,郑重地许诺:“我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朝一个已经失忆了的林瑞瑜求一个答案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她没回答对他来说已是最好的告别。
明廊离开了,林瑞瑜站在原地看着池塘中的锦鲤发呆。原本死气沉沉的池塘,现在居然生机勃勃,锦鲤奋力游动,彼此之间追逐打闹。林子君拿着一件披风来到林瑞瑜的身边,关心地说:“小姐,回去吧。风越来越大了,再吹下去可能又要生病了。”
林瑞瑜点了点头,任由林子君替她披上披风,想到明廊那句话她又把披风裹紧了一些,回了房间。
明廊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同样的,她也希望明廊能平安无事。
进宫的日子到了。
林瑞瑜站在林府门前望着宏大的府邸,灰色的砖瓦一块一块构筑了它的一切,比起这没有生气的建筑,自己面前的林子君和林清远倒显得如此生动。
一向对这两个人有所戒备的林瑞瑜也不禁生出一股儿留恋的情绪,毕竟她也在这里待了几个月。
在这个陌生的王朝里,她唯一有所熟悉的地方就是这里,唯一熟悉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两个人。可是她又无法永远留在这里,她始终要去那个遥远的皇宫。
林清远把林瑞瑜披风的系带重新系好,心情沉重地拍了拍林瑞瑜的肩膀,絮絮叨叨地嘱咐:“到了宫里就不比在外面了,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树大招风,一旦你当了这个出头鸟,爹也保不住你。爹知道,你一直很乖,在里面要好好照顾自己。爹已经跟你师父谈过了,进宫后他会安排的。”
林瑞瑜的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她很渴望回到现代,一方面她对皇宫有一种难以消解的恐惧。两千多年的封建君主□□,两千多年的压迫,人命不过是天子口中一句话,没有辩驳的理由,没有翻案的可能。一锤定音,只因为那个人是至高无上的唯一的皇帝。
她从现代而来,能不能应对这风云诡谲的王朝,能不能帮助赵婴齐立足南越,一切都是未知数,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不知所措。
林子君站在林清远的身后,没有再跟林瑞瑜多说什么,只是不舍地喊了一声小姐。林瑞瑜朝她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从此,她彻彻底底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