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还是为了那个所爱之人,不过任蕖莹根本不在乎,岑筱定然是在玳王面前告状了。
“赔罪?那日本就是岑筱挑衅,他却为自己心爱的表妹赔罪,果然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可以拉下脸面。”
玳王居功自傲,除了自己的皇兄以外,对任何人可不会有丝毫的低头,这些年他打了那么多仗,立下了汗马功劳,朝中之人无一不忌惮他几分,这大梁的天下还是在靠玳王撑着。
他还真是色令智昏,连自己的表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品都看不清,不过这样也好,不妨让他推了这门婚事。
“您见或不见?”琳琅知道她的难处,也为她担忧。
“见啊,不见反倒是让旁人觉得我心虚。”
她梳理着头发,脱下了手上的莲花银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有些发愣,其实自己也是有三分姿色的,可这三分在玳王眼里算不得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半点没错。
其实她未曾见玳王几面,他所爱之人一直是岑筱,在王府也只是逢年过节的家宴匆忙一见,可想到他昔日的冷淡和对岑筱的纵容她才会病死在后院,想到这她无法平复心情去见这样一个薄情寡性的前任夫君。
走到跟前,任蕖莹长舒了一口气,“莹儿给玳王见礼了。”
“郡主,你我之间不必客套。”男人抬了抬手,又示意让她坐下。
“不知王爷今日找莹儿有何事?”
“郡主,筱儿虽不懂事,可那日的事也并非全因她起,本王只希望你莫要在生事端,惹得皇上不学悦。”
说是道歉,可杨崇明的话格外刺耳,言外之意那日是她在挑事,与岑筱无关。
她挑眉,冷不丁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我惹是生非?”
“若非你换了献给皇上的花,怎会如此?”
“是么?那王爷为何不问我为何如此做,还是你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是一味偏坦岑筱而已。”
“你!”
“好了别说这些虚的,你们二人两情相悦,那我如何?你想让我一个女子抗旨不尊?”
“本王是想让筱儿一同进门。”
任蕖莹鄙夷地看着他,“原是想齐人之福啊。”
“自然,本王同你不会有夫妻之实的。”
抗旨不尊自然是不妥,当然得想个合适的由头撇清二人的关系,只是任蕖莹没想到一个在战场厮杀的英雄,在这里却成了要牺牲她成全他们的自私自利的小人。
“王爷的话让莹儿好生糊涂,让我嫁入王府,却不能有夫妻之实,想让莹儿欺君罔上。”
“你我素不相识,莫非你真的想嫁与本王共度一生?”
“王爷真是自作多情,不如您抗旨不尊,不就成全了您二人的两情相悦不是?”
“这自然是行不通的,但你若按本王说的做,本王可以给你一笔银子,成完婚后以断续的名义和离。”
任蕖莹听完他的话嗤之以鼻,他说的法子竟是这样的法子,玳王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让全大烨的最精明的商人都自愧不如。
“怎么,不敢藐视君威,却要用钱财买一个女子的清白,我需要银子,但只会以自己的能力去争取,而不是要用自己的清誉去换!”
“王爷,茶凉了,再喝无益,告辞。”
她站起身,与他话不投机,只是满脸的鄙夷,那日嫁过来时她也曾抱着希冀,希望能同夫君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可事与愿违,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每日感受到的却只有无边的陌生和孤寂,无尽的夜漫长而冰冷,最痛苦的莫过于是感受着自己生命一点点流逝,想用力抓住什么却只剩下一片虚空。
瞿卿已见到一贯开朗的任蕖莹眼中有泪光,神情凝重起来,“阿莹,你怎么哭了?”
“没有哭。”
她摇了摇头,知道他此刻来找自己定然是暗卫营的事有了线索,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
瞿卿已微微皱眉,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问:“那日你从大辽来大梁和亲,始终不肯说一路发生了什么,你我之间,还有秘密吗?”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些。
“卿已,过去的事我不愿再提了。”
好在瞿卿已点到为止,并不想让她为难。
“好,既然你不愿意提,我也不会再问,只是阿莹你别忘了,你始终不是一个人。”
“好!”
“我获得了去暗卫营的路线,就在温泉所的后山,只是此去机关重重,你真的要冒险吗?”
他知道任蕖莹来大烨就是为了她的阿姐,若她真要查个究竟他也不会阻拦,只会一力支持。
任蕖莹重重地点头,目光坚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