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笔,“把叶府小姐被掳一事,宣扬得越大,越好。”
“这……叶姑娘到底是女子……这名声……”墨云苦笑。
“下去吧。”
魏约眸光发寒。
他要看看,身败名裂的女子,谁敢娶?
……
叶府,望月阁,满地狼藉。
叶氏父子无言地对视一眼,随即,仔细翻找那伙贼人可能留下的线索。
程氏坐在苓苓常坐的绣凳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几日都要纳征了,苓苓又不知所踪。这可怎么办啊?”
叶山捡起砚台,听到程氏如此说,忽然不知把砚台搁到哪儿,书桌断了个桌腿,都立不起来。
“苓苓就算找回来,以后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程氏很快明白叶山话里的深意。苓苓一回被掳是意外,第二回又怎么说?这回,更是被人从家中直接掳走,谁知身子还清白不清白?
这一想,程氏更是哭得肝肠寸断。“苓苓啊,我们苓苓!”
叶钊捏紧拳头,“只要能找回苓苓,我养她一辈子,又如何!我还巴不得苓苓不嫁出去,受婆家的气!”
叶山颓丧地摆摆手,“方才,聂少尹也带了不少官役来,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苓苓……”
凶多吉少,四个字没说出口,但在场诸人都听懂了。
四下寂静。
一夜,叶府诸人辗转难眠。
过了两日,叶府没有等到找到苓苓的好消息,却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桩事。
“你们听说了吗?青安巷出了一桩奇事,叶府大小姐好端端的,被人从家中掳走啦!”
“那可是官眷,贼人胆子也忒大了吧!”
对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听说,这只是幌子。叶府大小姐是跟意中人私奔了!”
另一头恍然大悟,“我就说,不可能有人敢去官邸,掳走千金大小姐的啊!照你这么说,就说得通了……”
“叶府家风不正啊,堂堂千金小姐,做出这等丑事!”
“可不是嘛……”
话传到叶府,叶山几乎气到吐血,“谁在编排我叶府!老夫一世清名……”
程氏啐道:“这个时候还管什么清名不清名的,苓苓已经失踪两日了,聂少尹那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嘛?”
叶钊摇摇头,那群贼人好似从京城凭空消失了。
程氏又哭了一回,叶钊好容易才劝慰住。
……
溧阳公主府。
魏汐月又朝木桶里吐了一口秽物,身边老嬷嬷一个替她擦拭嘴角,一个递上一杯清茶,调笑着说这桩京城奇事。
“如今,也不知那叶府姑娘在哪儿……”
刚孕吐还难受得不行的魏汐月挑起一抹笑意,“依我看,她不是私奔,倒像是得罪了什么人。这妮子,命真是不好。”
“那是,谁能比得过公主,这么金贵的命啊!”嬷嬷谄媚道。
魏汐月瞥了嬷嬷一眼,仰头饮下一杯茶,“肃王府这些时日还没消息吗?”
“没有。”
魏汐月摸摸肚子,“算了,等我诞下麟儿,再去见皇兄。”——到时再哄他吧。
“肃王殿下对公主最是贴心,此刻不过是在气头上。”嬷嬷笑着给公主捶腿。
魏汐月眸光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魏约这人,看似狠辣,实则最是可怜。只要对他稍微好一点,他便会像只摇着尾巴儿的小狗,巴巴地缠过来。
从来便如此。
……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苓苓说不好这是什么地方,摸着四壁,是坚硬的岩石,像是落凤山的石室。
苓苓疑惑,又是魏迎卷土重来了?可若是魏迎,她的手完全没有被捆住,不像是魏迎的风格啊……
远处,点点烛火越来越近,来人是个高大的男子,周身肃然。
等走得近了,苓苓才瞪大了眼眸,喜得扑将上前,将玄衣男子抱了个满怀,声音激动得提高了八度。
“魏约,你来救我了!”
激动得直呼肃王其名。
魏约向后退了两步,抬起手中的蜡烛,烛火映着苓苓瓷白的脸蛋,湿漉漉的小鹿眼,他玩味地挑眉:“你觉得,我来救你的?”
苓苓点头,展颜一笑,“不然呢?不过肃王您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找到我的踪迹啦!”
说罢,苓苓伸手握住魏约的手,“走,王爷,此地不可久留!万一又是魏迎那些人,害了你性命,怎么办?”
苓苓的手心发潮,连带得魏约手心也出了汗。烛光之下,魏约凝望着苓苓发亮的眸子,喉结滚动:“你这么怕我死?啊?”
他的尾音,如落入湖面的石子。
“我上回不是说了吗?我死了不要紧,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