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刚才,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被抱过来的,后面就很难收场了。”
“片山小姐会生气吗?”
诸伏景光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片山翼,发现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恬静的睡颜和出乎意料的力气,垂下的长发虽然是冷色调,却非常柔软。
……不太能想象到她生气的样子呢。
“翼酱是不会很明显地发脾气啦,她只会用不满的目光一直盯着你,就像这样……”
萩原研二说着收敛表情试图模仿,可惜他生就一副多情貌,就算面无表情地垂下眼来,也只让人感觉到一股颓丧的缱绻……有点像勾引。
诸伏景光:“呃、……嗯,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完全没懂。
萩原研二当然立刻察觉到了,他半埋怨半撒娇似的拖长音调:“什么嘛小诸伏,我可是要伤心喽?”
两个人把书房里的书粗略看了一遍。
如果之前没有听过那些司辰、漫宿之类的介绍,书里的很多细节就略过去了。但有了前提的铺垫,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变成了一种隐晦的暗示。
这种感觉非常新奇。
大部分作者著书立说就是为了畅谈自己的观点,但在密教的一些书中,作者反而将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潜藏起来,像酒会上不经意间的对视,有心人才能勘破其中奥秘。
考虑到书籍作者几乎都是几个世纪前的人,这种几百年后仍让读者心领神会的感觉的确很有成就感,让人欲罢不能。
就像那本《绅士笑话集》。表面上是一部讽刺喜剧,讲述了狡诈多端的约翰·泰扬和他的情妇琅优、情妇包养的情人施梓、以及暴发户乌亚这4人的故事。但很多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句子都意有所指。
这部喜剧粗俗间又令人捧腹,角色相互对立又反复无常。
就像第一幕的结尾,情妇琅优向她的情人透露「居屋的墙上有秘门」,而暴发户乌亚则开始习惯进食蠕虫。
漫宿的别称是「居屋」。
而「蠕虫」,则是能对漫宿造成威胁的可怕寄生生物,它们甚至可以寄生在已经逝去的司辰身上。
蠕虫拥有一股巨大的、无中生有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增殖,而且清楚如何寄生和控制人类。除了漫宿外,它们对现实世界也造成了威胁。
在不同的历史中,总共发生过三次蠕虫大战。不过就现实世界一切正常的情况来看,蠕虫应该是输掉了每一场战争。
诸伏景光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他很快读进去了这些书,连萩原研二是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又回来的都没注意到。
等萩原进来问他要不要喝点水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已经越过3了。
他用掉大半夜的时间来读一本英文戏剧剧本。
萩原示意他不必担心:“小阵平已经走了,留了联系电话给你。翼酱喝过药也睡着了。你如果没有其他事要做的话,在这里待多久都行。”
诸伏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书页,看了萩原一会儿,还是开口:“…,你、有事情要对我说吗?”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在门口的时候你叫我hiro,明明平时都是称呼我名字的、”俊秀的青年笑了一下,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中显得格外温和:“而且,是件不能被松田听到的事情,对吗?”
某种意义上,他和萩原研二的处境有极大的相似,两个人同样隐姓埋名,加入了另一个不干净、或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干净了的组织。
萩原点了点头,状似轻松地倚靠在了书桌旁:“之前听了诸伏酱你的事之后,我就在想翼酱的教会和你的那个组织……你要不要——”
“加入我的教会呢?”
背后传来第三者的声音。
没关紧的书房门口,少女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露出与之前丝毫无差的礼貌微笑。
……
你猜测诸伏景光可能是警探。
因为他的性相显示有【特立独行者】、【门徒】和【对手飞升】,却唯独没有【可疑】。
【可疑:可能会引得警探调查】
这意味着他还没有引起警探的注意,但在拥有其他三个性相的前提下,没有【可疑】几乎不可能的。
【特立独行者:按照自己的步调研习无形之术的人】
【门徒:初窥奥秘】
【对手飞升:虽说对手飞升到日之居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他成功了,我或许会失去飞升的机会。[在下一个野心勃发的时节,此人有机会夺走你的胜利]】
除非他自己就是警探。
在一些灯下黑的情况下,【可疑】性相可能会较晚出现。
“您是在另一个密教组织里卧底吗,警官?”你问,无视他们两个快速交换的视线,紧接着说:“要不要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