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吗?”
“我,咳咳……”池旖旖虚弱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叫得出声吗?”
哎。盛明夷这下是没辙了,这小鹌鹑到底不比他们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生病受伤那是家常便饭,只要吊着一口气,就还能爬起来再战。可眼前这却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
“你先躺着,我命人去找大夫。”说着,还伸手探进池旖旖的被窝,想看这被褥够不够暖,一时情急,也没想到男女有别,这动作有多么的不合适。
池旖旖却被此举吓得一激灵,默默往边上挪了挪,好在盛明夷完全没发现。
“冷不冷?”
“冷。”池旖旖也老老实实地点头。驿站的条件不算多好,这被褥也将将够眼下的天气,但她此时生了病,这层被褥便显得十分单薄,寒意从脚底心一路蹿到她心窝,怎么都捂不热似的。
“等着。”盛明夷皱了皱眉,出去随便抓了个人嘱咐了两句,便到自己房间搬来他的那床被子,牢牢盖在了池旖旖身上,又去厨房要了壶热水,稍放凉了些让池旖旖趁热喝下,做完这一切后,又在床边坐下,等着大夫上门。
干坐了一会,就见原本应该睡下的人此时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便问:“看我做什么?”
池旖旖轻轻摇了摇头,再张口声音哑得不像话:“只是没想到将军竟会照顾人。”
“少说话吧你,都哑成什么样了,你这病倒也真是,说来就来。”说着,又回答池旖旖的问题,“怎么我看着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我也不是没生过病,自然知道生病了该如何。”
池旖旖听完,却更加不解,只是盛明夷让她少说话,加上她喉咙确实疼痛难忍,便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在心里默默疑惑,像是盛明夷这种身份,若他生个病,身边自是不缺伺候的人,怎么轮得到他亲自动手?莫不是他看着身边人伺候,便看会了?
许是看出了池旖旖眼中的疑惑,又或者是单纯想讲故事分散她的病痛,总之盛明夷倒是头一次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来。
“我幼时,我娘因为身体不太好,对我疏于照顾,我生病了,她也只会觉得我麻烦,请大夫来看过,开了药方便不管了,我身边常年也就一名小厮跟着,多半事情都是要我自己动手亲力亲为。”
“怎么这样……”池旖旖哑着嗓子也要为他打抱不平,即便是她这样的小户人家,她哭一哭,娘亲都要哄上半天,怎么盛明夷这样的出生,倒成了没人管的了?她这样想着,连带着看向盛明夷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怜爱,刚刚对他的怨气也都瞬间消散,她本就不是气性长的人,现在看盛明夷怪可怜的,也早就忘了刚刚自己找他不见时的委屈,以及被他轻薄时的悲愤了。
盛明夷见病中的少女一脸愤愤,不免觉得好笑,同时又觉得心中十分熨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说道:“看来池姑娘是真的很喜欢听这些故事,若不然,我找本书来念给你听?”
好啊好啊!
池旖旖探出缩在被子里的小脸,点头如捣蒜。
“咳咳,我包袱里,咳,有,话本……”
“知道了,你别说话了。”盛明夷起身去翻包袱,小姑娘的包袱里除了一些衣物,就是好几本话本,他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本,里面还有一页被掖了一个角,看来她正是读到这里。顺手又给池旖旖添了杯水,盛明夷便回到床边坐下,给她念起话本来。
“那芸娘伸出细长如水葱般食指,在书生胸膛上轻轻点了点,说道‘郎君怎能轻薄了奴家,又装作无事发生呢?难道郎君读的这些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盛明夷满头黑线,下意识看向池旖旖,就见小姑娘拽着被子,眨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像是急切想知道下面的情节。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念。
“那书生一把拉住芸娘柔嫩的手指,裹进掌心,细细摩挲:‘好芸娘,你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对天发誓,我既亲了你,这颗心便挂在你身上,哪也去不得了,你肯嫁,我便八抬大轿娶你,从此后我眼中是再无旁人了!’”
盛明夷忍无可忍,将书一合:“池旖旖,你一天到晚就看这种书?”
“这书怎么了……”池旖旖哑着嗓子反驳,心想着起码人家那书生还知道亲了人要提亲呢。
提亲?!提亲?!
池旖旖心中大惊,她猛地看向盛明夷,就见他随意翻着那话本,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脸嫌弃。
而池旖旖刚刚还沸腾的血液,也一下子凉透了。
看吧,她喜欢的东西他一脸嫌弃,他们两人之间差得,可不只是这一点半点的。就这你竟还幻想他会提亲?他也不过是脑子一热亲了你一下罢了……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这样想着,池旖旖干脆翻了个身,将脸对着墙壁,不再看盛明夷。
而盛明夷则看着手里的话本,一时也没注意池旖旖的情绪,只见话本中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