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筝回来的时候,院里那几个正在打叶子牌,还是上次那人出声叫住了她:“小妹妹,过来陪姊姊玩两把。”
“不会,”她要回屋,那人却突然起身拦住了她去路:“小妹妹,你出去一个多时辰了,姊姊们好心给你打掩护,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把柄在人家手里握着,扶筝不想老实也得暂且安分了。她虽不惜命,可就这么把小命交代在这也未免太不值当了些。
她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轻笑一声,不知从哪捻了朵娇艳欲滴的花瓣,在指尖揉碎了继而在扶筝唇际脸颊勾勒出一笔艳丽的颜色,赤色的汁水血一般的鲜艳。
“小妹妹这张脸待在这可惜了。”
“哥,我风筝掉了,你进去帮我捡,”是萧晚在说话。
“机会来了,”那人道:“小妹妹,姊姊帮你一把,日后得偿所愿,可千万莫要忘了姊姊呀。”
扶筝根本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只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霍霆萧晚一行人已经绕过了回廊正往这边赶。萧晚指着不远处的风筝道:“哥,在那。”
扶筝一点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正要绕开她回屋,便被人猛推了一把,她堪堪站稳,脚底不知又拌上了谁的腿,直接在霍霆前面摔了个讨压岁钱的模样,桌上的叶子牌散落一地,瞧起来狼狈极了。
“倒也不必见这么大的礼,”霍霆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扶筝瞧了一眼,自己爬起来自觉的避到一边,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霍霆遂乜向众人:“闹什么?”
这三人依次过来见了礼,一人站出来满不在意道:“殿下误会了,咱们跟这位小……郎君闹着玩呢。”
“都流血了,”萧晚举起扶筝的手给霍霆看。
扶筝现在只想充当隐形人,不太自在的将自己的手缩回来,擦破点皮而已,还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霍霆低头扫了一眼,又睨向另外三人,那人故作心虚道:“她输了我牌不给钱,不就推她两下解解气嘛,太子殿下莫不是连这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
萧晚站出来打抱不平:“推两下就出血了?我太子哥哥还在呢你们就敢如此放肆,我太子哥哥不在你们还要闹出人命不成?”
扶筝拽了下萧晚的手,小祖宗我求你少说几句。可这看在萧晚眼里却被当成对自己的鼓励,她义愤填膺的上前扯住霍霆的袖子:“本郡主不管,你今天必须给这位扶小郎君出气。”
萧晚就是因为跟自己亲哥的侧妃通房吵嘴斗狠,那色令智昏的混账又偏听偏信,自己呆不下去了这才出来透气,想自己堂堂一个郡主,连那些个小妖精都收拾不了,是以萧晚最见不得旁人后院起火,一群花枝招展的臭狐狸,可把她们给能耐坏了。
“贴份嫁妆,发嫁了吧,”霍霆干脆利落的料理完众人又转向扶筝:“你,跟我走。”
“哥,我最佩服你这点了,你可比我那便宜大哥强多了,娶了八房小妾还不消停,不像你,洁身自好,多好。”
霍霆一行人都走出几步远了,扶筝愣在原地久不动作,她是着实想不明白了,自己究竟是走了什么霉运,就想过两天安生日子那么难吗?这一个两个的想尽办法把自己往霍霆身边送?
“摔傻了?”霍霆出声提醒,扶筝这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余下的三人在众人出了月亮门后方才松了口气,一人率先出声打破了沉寂:“两位搭台,让妹妹我看了出好戏,真真是大开眼界啊。”
“大家目的都是一样的,在这装什么无辜呢。他霍霆不是不近女色吗?我偏要看他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你确定那么个青瓜蛋子似的孩子能行?”
能不能行她没把握,她只知道那丫头是霍霆第一个主动带回来的。
眼下被人搅扰,萧晚也没了放风筝的兴致,众人随着霍霆回了主殿,既不让她住澄园,总得给人找个新的住处才好。乔韫舟主动站了出来:“莫不如就跟我住吧,我那屋里向阳,地方也大。”
“跟你住?”季澜打趣道:“是要去闻你的臭脚丫子味还是听你大半夜鼾声如雷啊?”
乔韫舟不大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霍霆本要打发她去跟萧晚住的,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吩咐人将自己屋的偏殿收拾了出来,对扶筝道:“自个儿搬进去。”
眼前这人虽然可怜,但也不能尽信,他得亲自盯着才能放心。
扶筝犹豫了一番,真跟霍霆住一个院子,自个的那点老底迟早被人掀的干干净净,这主还不是个善茬,要真在这交代了小命,那可真是太窝囊了。
“怎么还不动?憋什么坏主意呢?”霍霆眼尾微狭:“等着孤亲自请你?”
扶筝垂着脑袋,用商量的语气道:“多谢殿下好意,但是小臣在澄园住的挺好的。”
霍霆居高临下问:“你很喜欢澄园?”
位置偏远,挨不着你这煞神,和外面联系也方便,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