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人进出,全是穿着脏兮兮、破烂衣服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条件好点的背着个大包,条件差的就两手搂着一堆,去保安亭不远处的‘大飞’废品站放下,卖了,存帐,再继续进垃圾场。
陈文嘉也跨了进去。
垃圾场各种垃圾堆积如山,为了节省空间,同时也为了方便倾倒垃圾,这里立起了数十米高的围栏。
高耸的围栏把各种垃圾兜着,也隔出通向各个垃圾区的路来。
陈文嘉站在某处道路口,刚一进去,没走几步,在道路外闻到的臭味便以数十倍的浓度钻进了她的鼻腔。
高耸的围栏形成了密闭的空间,浑浊、黏腻、浓稠的恶臭味弥漫在通道里久久不去。
这臭味对嗅觉灵敏的Alpha来说,是不小的冲击。
陈文嘉皱着眉,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她其实做好了垃圾场会臭气熏天的准备,但这个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她还没法适应。
“臭就出去吧,别进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拄着拐的老太太拍了拍陈文嘉,递给她一个口罩:“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就喜欢来这边看看,这边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垃圾罢了,还是去别的地方玩吧。”
老太太穿的干净整齐,耳朵上还带着银饰,看起来精神矍铄。
陈文嘉看老太太的样子,接过口罩:“谢谢,请问您是?”
老太太用拐杖指了指大门口:“我家孩子开了个废品站,我住那。”
老太太上下打量:“你是从哪来的呀?满身都是沙,过来旅游的?”
陈文嘉拍掉自己裤子上的沙,摇摇头:“不是,我家里没人了,没地方去,就来这里了。”
“我没钱办暂居证,也找不到工作,饿了好几天了……听说……听说……就过来看看。”
陈文嘉没把话说完,像是有些羞愧。
老太太佝偻着背:“哦……这样啊。”
她以为这个年轻人只是路过来看看,没想到也是想靠捡垃圾吃饭的。
她问:“成年了吗?”
陈文嘉摇头:“今年才20。”
老太太转过身,示意陈文嘉跟上:“读过书没有啊?”
陈文嘉挠挠头,顺手扶着老太太:“没有,就是没读过书,所以才找不着工作,都嫌我笨。”
“笨没事,这行不挑,能吃苦就行……家里人怎么没的?”
“……车祸。”
“唉,跟我走吧,我去和我们家大飞说说,看能不能把你排到哪个队里。”
队?什么队?
陈文嘉面上表示感谢,心里却有些疑惑。
捡垃圾也要分队伍吗?
陈文嘉扶着老太太往外走,来往的人纷纷打招呼:“罗奶奶好!”
“罗奶奶!”
“罗姨。”
老太太笑着点头,一一回应。
看来这位姓罗的老人家在这里有着很好的人缘。
她的儿子叫大飞?
陈文嘉回忆起保安亭旁边那家商牌最大的废品回收站,牌子上写着:大飞废品回收。
在垃圾场外面,有好几家门面,都立着废品回收的牌子,但离垃圾场最近、占地最大、人最多的一家,便是大飞废品回收。
绕过堆得如小山高的废品,宽敞的门面引入眼帘。
门口围着五六个人,他们的上空冒着一缕白烟,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人群中间坐着个露出花臂的人,正在挑挑练练。
老太太见了那股白烟,立马板住了脸,陈文嘉感觉老太太肌肉都硬了:“罗大飞!你又抽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你是不是又找抽?”
那坐在人群中间的花臂被这声音一吓,整个往后倒,哎呦一声,被后面的人连忙扶住:“飞爷,您没事吧?”
老太太拍拍陈文嘉的手:“姑娘,你等我会啊。”
说着,提起拐杖,疾步快走过去,看样子是真要抽人。
本来还围着的人立马让开。
罗老太太教训飞爷不是一次两次了,越拉打得越厉害,要是不小心伤了老太太,飞爷反而还要收拾人。
“难怪最近都让我出去走走,我走了你好抽烟是吧?”
老太太一拐杖打下去,倒在地上的人连忙挡住。
陈文嘉的视线被老太太和飞爷旁边的人挡住,在她那个位置,只能看到一截刻着夸张纹路的手臂。
这手臂和陈文嘉想像的有些出入,或者说,和陈文嘉想象中的飞爷的手臂有些出入。
在陈文嘉的想象里,飞爷应该是个较为潦草的中年大叔,就算是瘦弱,他的手臂也应该有着男人的粗犷。
但她看到的这截手臂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