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路人”,告诉她这是哪个郡王,那是哪个亲王。
姜舒因着姜老的关系,常来往东宫,对王公子弟甚是了解,赵凝没想到她能细致到讲出对方在朝为官的经历,甚至蹦出三两轶事。
姜舒慢慢指到赵凝对面的空位时,嘶了一声,“那位,姐姐应当晓得,卫国公府的小郎君吴曜,我就不多介绍了。”
赵凝本听得认真,间或还问了姜舒一些细节,待听到吴曜的名字,她愣了一下,回道:“是认识,不过与他仅仅年少痴玩,来长安后,我们大体也就点头之交,对他不甚...不甚了解。”
“原是如此。那姐姐可错过太多了。”
听姜舒如此说,赵凝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好奇模样。
姜舒侃侃吴曜回长安后的经历,前头与赵凝知道的基本一致,可吴曜只在圣人身边待了一年便被长公主叫回家,同年直接进了崇文馆与太子一起学习,这是赵凝所不晓的。
“你可知他在崇文馆那会儿风头多盛,武自不必说,无人能料他在文学方面,造诣竟也是一绝,我阿耶如此严格之人私底下对他都是夸赞不迭。”
这是赵凝所意料不及的。
姜舒见她瞪圆杏眼便来了兴致,直奔逸闻,神神秘秘道:“最关键的是,吴小郎君越长越是金相玉质,皇城里多少高门闺秀芳心暗许,不过也就只能暗许,他就没主动接近过哪个女子,那些大张旗鼓的统统铩羽而归。”
“瞧瞧你右侧,喏,那端坐着的就是燕亲王最宠爱的养女汾阳郡主。要知燕亲王身为圣人胞弟圣眷不衰,连带着他最宠爱的养女也若圣人的心头肉般,说句夸张的,汾阳郡主要月亮,圣人和燕亲王都会去摘给她。”
姜舒说到这,暗笑一声凑近赵凝耳边,“可汾阳郡主唯独拿不下吴小郎君这轮月亮,人压根不理她。听说此宴,她为吴小郎君不请自来,弄得长公主措手不及。”
听及此,赵凝觉得脑子很乱。
她不知吴曜同样擅文,也想象不到他被如此众星拱月。
而除此之外,汾郡主前世明明爱慕的是李晏清,又怎么对吴曜穷追不舍?
赵凝不由朝那汾阳郡主望了一眼。
前世汾阳郡主对她步步紧逼之景还历历在目。
此人绝非善茬,她当下又比前世提前了许多遇见其人,必得好生留意,小心行事。
赵凝默默将身下的骑御用具往里收了收,看来今日不宜招惹众目。
“是以听说吴小郎君送姐姐回家还特意为你留在侯府,我真真是开了眼,还以为你们交情非常。想来这是多难得的事,要是我,可要偷着乐了。”姜舒又对赵凝感叹道。
赵凝摇摇头,“不过看在长公主的面上罢了。”
她指了指对面的空位,“你也对他有心思?”
姜舒红了脸:“吴小郎君此般少年郎,能不招人惦记吗?”
赵凝这才明白,姜舒对她如此自来熟原是以为她与吴曜交情颇深。
她笑了笑,自己是经历过少女怀春的,从姜舒的眼神与言语间她看出她大抵不过跟风罢了。
两人说说笑笑,席间忽而骚动。
吴曜不知何时已落座,赵凝身边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汾阳郡主此时起身,向长公主道:“姑母姑母,你不是说此地甚是适宜骑射,而今大家吃吃喝喝了一轮,汐儿这心也痒了。”
汾阳郡主贺汐仪静体闲,气若幽兰,出声倒是柔柔娇娇,撒娇卖俏自现。
看了此情此景的人无不认为姑侄女俩平日里亲热,长公主贺嫣眉梢一跳,自晓那贺汐打的什么主意,她也没必要当众驳人面子,对身旁诸人笑笑:
“这大好的光景,想是年轻人啊都坐不住。此处不远有个赏花的地,我们这些爱坐着喝茶的去那赏菊倒是不错。”
长公主这是打算给人腾地。
此举表面看似宠爱贺汐,实则是将贺汐架到火上。
长辈给小辈让步,坐着吃吃喝喝好好的,突然要起身挪步,搁谁那能舒服,但嘴上又说不得。
赵凝看明白长公主的立场,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借口跟着母亲去赏菊,离开这是非之地,却不料还没张嘴跟母亲说,长公主竟是直接点了她的名:“朝朝,我瞧见你也带了骑御用具,难得难得,待会儿小心着点身子好好玩。”
说完,长公主还无意瞄了眼吴曜,想是知晓她师出吴曜。
原她确是想借今日之宴,与吴曜延续骑马一事,毕竟吴曜在侯府的日子所剩无几,她与他还不曾找到别的什么熟络的契机。
可眼下情况有变,赵凝无奈闭了闭眼,乖巧应是。
贺汐这头不是滋味,她以前只听说赵家攀附过吴家,但没太将小小赵家放眼里。
她唤来随侍问了几句关于赵凝的底细,轻扯了下嘴角,又在随侍耳边吩咐了些事。
“美则美矣,不过病秧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