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农历6月1号。
祁钴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池译铭就坐在他旁边也是低声不语。
池译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手,双手撑着膝盖,自己站起来:“哎……我出去上个厕所。”
“嗯。”
池译铭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上,没有往前走一步,只是低着头。
过道的人声嘈杂,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并没有注意到他。
池译铭这几天的头发有些乱,只是低着头,没有动作。
落败不堪。
随后直起了身子,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眼病床里面的人。
吸了吸鼻子,随后转身而去。
胡乱的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颊全是水渍,发丝也滴着水,池译铭眼睛很红,肿的不成样子。
艹
啧了一声,离开了这里,往病房走。
祁钴的身体其实早就垮了,这些天大大小小的也做过手术。
他也想努力一把,哪怕是为她,又或者是为自己。
重症监护室。
池译铭走到门口,透过窗户发现情况不对,
看着他有些模糊,主要是距离有些远,他的脸有些红,被子发出颤抖,没来得及穿防护服,就直接走了进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身上冒着虚汗
“祁钴……你怎么了?”池译铭感到了心惊,说话时都有些喘不过来气。
“你等着,这就去叫医生!”
“池译铭……”
池译铭脚步飞的转头。
“池译铭,我没有希望了……我抓不住了,也该到这了……”
“池译铭……忘记吧,不要告诉江兮淮,我已经卑微够了,她做的够多了……”
祁钴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也做的够多了,真的没必要了……”
“祁钴。”池译铭皱着眉头,现在真的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出声打断。
随后看了一眼,但还是跑了出去。
-
祁钴进了手术室。
对于池译铭来说,每当看着祁钴进入手术室的这个过程,总是不习惯。
总是惶恐,总是害怕,每次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池译铭在门口徘徊,祁钴他们的父母匆匆赶来。
两个人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情况。
而在这时,医生走了出来。
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池译铭当看到通知书的时候,静的一瞬,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明明医院里很安静了,但是现在已经是安静的不像话,安静到吓人,那一刻,仿佛四肢没有了,感觉只有砰砰的心跳声。
池译铭已经不知所措,可是看着他的父母面无表情的签下字。
甚至是说毫不犹豫。
池译铭有一瞬间想上前给他们一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是轻声对他们说了句:“我去个厕所……”
有没有等他们回应,自己的转身离开。
池译铭站在楼道里,背着光。
手上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又忍不住放下,揉了揉眉心。
每当拿起手机都是一种煎熬,害怕却又不敢,随后是又缓慢的颤抖着放下。
原地踱步。
池译铭感觉自己现在真的想要死了,心的堵的慌,真的想要喊一嗓子。
最后双手发颤,但还是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池译铭自己则没注意到的是,拿起手机的手已经颤抖的非常厉害,拿不稳,甚至是都不能放到耳旁。
“喂。”对面的声音清爽悦耳。
“喂……”池译铭很长没有开口说话了,这次开口才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嗓子眼发干,每个字都是艰难吐出。
“江兮淮……”
“池译铭,有事吗?”
池译铭并没有回应,电话那头的人问了很久。
可能是有些烦了,说是要把电话挂断,又或者说是池译铭感受到了自己的泪水,感受到嘴角所感受到的咸味。
“江兮淮……祁钴……他……他……”
池译铭真的说不出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已经有些急了:“池译铭……你在吗?你说话,祁钴怎么了?”
“池译铭!”池译铭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哭意,还有声音的颤抖。
池译铭是无助的。
“他……出事了。”简单的四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随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