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出尽了风头。演奏《一古山水》其实非常冒险,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惹怒太后。
一开始姜安妤就知晓王夫人安排姚婉晴指导自己时不怀好意,可是该说不说,王夫人这棋走的特别胆大。
姜安妤同样也知晓,王夫人有的是手段让自己蒙混过关,并且威胁她不能说出去。但是,所谓的做交易,也要有利可图才行。
对于姜安妤提出的要求,王雅君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这也让她轻松了不少。
王雅君最后询问:“你确定只要这些就够了?”
姜安妤故作好奇询问:“难不成夫人还要给我什么好东西不成?”
王夫人一时语塞,摆摆手让姜安妤退下。
柔姨娘在世的时候,其实为姜安妤准备了很多东西。但随着后来柔姨娘的病逝,那些东西也是交由王夫人保管。姜安妤了解王夫人,她看不起这些东西,但是对她来说,姜安妤自有用处。
王夫人找来的琴师与柔姨娘曾是好友,所以在看到姜安妤的时候,姚婉晴先是和姜安妤说了许多温情的话。
姚婉晴抚摸着姜安妤的小脸,心疼地说:“真是苦了你了。”
姜安妤摇摇脑袋,回答:“不苦的。”
两人也一同想念着往事。其实,姜安妤对于柔姨娘的感情有一点小矛盾。姜安妤很爱自己的亲生母亲,但同时并不能理解柔姨娘为了侯爷所做的事情。比如,听从侯爷的话喝下避子汤,结果导致小产。这或许也是后来柔姨娘病逝的缘由吧。
姜安妤只是想让柔姨娘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但是在柔姨娘心中,除了姜安妤,还有侯爷。侯爷也喜爱柔姨娘,光是这一点,王夫人自然不可能让柔姨娘好好的活下来。
与姚婉晴叙完旧之后,便开始了严厉的古琴教学。
姜安妤乖巧地弹完后,没想到看到的是姚婉晴阴沉的脸色。
姚婉晴厉声问到:“你刚才弹琴的时候在想什么?”
她确实有些分神,想了其他的事情,可姜安妤不敢说,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听姚婉晴的批评。
“唯有沉心静气才能把事做好,杂念太多会影响到自身的灵气。”
“给我好好地端正态度,拿出自己十一分的认真。”
姜安妤乖巧回应:“知道了,师傅。”
姚婉晴缓了神色,然后开始和姜安妤分析《一古山水》:“这首曲子,太后谱写已久,当时她经历了小公主被淹死、太子险些被废黜后,却又再次受宠。”
对于这些宫廷秘闻,姜安妤十分感兴趣,姚婉晴继续说:“应该说你与姜玉璃两人的琴艺或许相差不多,但是姜玉璃不愿把精力浪费在感知心境上,故而无法提升。所以,安妤你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吗?”
姜安妤自小就懂,听人劝吃饱饭。
可是,接下来姜安妤就开始哭唧唧了,刚才还和姚婉晴说不觉得苦,现在觉得苦了。姜安妤自小有对琴棋书画还是挺有天赋,柔姨娘自身会的技艺就挺多的,所以教会自己了好多。所以一开始,姜安妤能够答应王夫人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会被批评的如此壮烈。
“手抬高。”
“此处轻抚即可,停留时间不要太长。”
“停,你要不听听你在弹什么。”
对于以往其他贵女,姚婉晴虽然也有些严厉,但为了不让一个个哭哭啼啼地去告状,姚婉晴只能耐着性子教导。
可这姜安妤瞧着弱柳扶风,偏偏是脸皮最厚实的那个,说了那么多句都还没哭。
姜安妤蓄势待发,准备重新弹奏刚才姚婉晴说的地方,就被姚婉晴捏了捏脸蛋。
姜安妤不解地看向姚婉晴:“师傅,怎么了?”
姚婉晴神色漠然,回答:“没事。”
次日,姚婉晴特意带姜安妤出了趟门,驱车去向一处高山。此处的风景很难见到,也许见惯了平时的山水景色,却忘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此时的景观姜安妤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这首曲目不是你们现在的心境所能达到的,但你却可以通过模仿,然后不断提高。”
姚婉晴将马车里的琴随即取了出来,让姜安妤在此处演奏。
风呼呼的吹着,是她喜欢听的风声呀,这风很大,似乎要将姜安妤所有的烦恼都吹走。
姜安妤屏气凝神,用心去感受这首曲子。
世家贵女被拘于一方房宅之内,自身经历有限,这些庭院也成为禁锢住她们演奏这首曲目的枷锁。所以,姚婉晴才特意寻了此地,让姜安妤感受不一样的风景。
见小姑娘弹的认真,也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姚婉晴满意地点了点头。或许她也暗藏私心,想见识一下,赵雪柔为爱奋不顾身留下的女儿成长的如何?她希望雪柔的女儿不要再像她一样,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男子身上,而是更加地豁达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