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书名叫作《舟晚亭记》,于是立马翻了几页,却发现这讲的不过是些情情爱爱的故事,并不是所寻之物,还费了那么多功夫,又是赌场,又是酒馆。
于是,将话本子气急败坏地丢在李承的脸上,便疾步离去。
人走后,店中小二搀扶着李承起来,李承开心地捧着话本子,落在店小二眼中,确实此人莫不是被打傻了。
不过,虽然保住了那些证据,可现在证据都在那个丫鬟手中,还不知会如何处理。
回到廷尉府后,李承跪在地上谢罪,不安地说:“卑职从韩世良手中取过书本后,却被人一路跟随,怕证据落入他们手中,于是途中与姜小姐的侍女调换了书本,请大人责罚,”
李忠觉得此事并不严重,只需和姜小姐说一声,然后取回来就成了,但李思弦的脸色十分阴沉。
李忠试探性地询问:“大人,现在是否要去姜府取回证据?”
李承抬头看向李思弦,等李思弦吩咐。
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李思弦却说:“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让相府的人直接盯上姜安妤,那本册子现在放在姜安妤那里最为安全。”
李思弦心底也希望,丫鬟买回话本后,将它压在箱底落灰,可是真正看话本的人是姜安妤,她一看,便都知道了。
此次复仇之行,李思弦改头换面、卧薪尝胆,走的再小心谨慎不过。甚至回京城那么久以来,都是回避熟识之人,唯恐怕暴露自己。
偏事与愿违,现在又牵扯到自己最不想牵扯的人。
李思弦重重地咳起嗽来,嘴角沾上血迹,苍白的脸庞也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李忠赶紧取出药丸,服侍着李思弦吃下。
缓过来后,李思弦咳着说:“李承,自己去领罚。”
又像往常一样,小珍偷偷取出话本,递给姜安妤,然后开始着急询问:“小姐,那蒋公子究竟有没有……”
“莫急莫急。”姜安妤笑着打开话本。
白皙的手指翻看着,却没再动弹。
往日小姐一会便看完一页了,今日怎么速度那么慢,小珍好奇地看着姜安妤。
每看一行,姜安妤便心凉一分,姜安妤尚且镇定地问:“小珍,这书你是从何而来?”
小珍疑惑地说:“在书铺买的呀,是买错了吗?”
姜安妤轻轻嗯了一声。
“不应该呀,那书铺的伙计,他都认识我了,怎么还拿错了呢?”小珍气鼓鼓地说,然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赶紧捂住嘴。
姜安妤接着询问:“回府的路上可曾发生过什么事呢?”
确有此事,小珍说道:“中途我和一男子撞到了,或许是那时候拿错书本了。”
小珍懊恼的拍拍头。
姜安妤回应:“没事,等下次再重新买一本。”
小姐并未责备自己,只是小姐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小珍不安地说:“小姐,可是这书中内容有什么问题,我看你脸色并不太好。”
听着小珍的话,姜安妤扯出一抹笑容,然后故作轻松地说:“这书讲了些排兵布阵的事,一时想的入迷了,你可还记得撞到你的那男子的长相?”
小珍摇摇头,说:“那人动作迅速,我并没有看清。”
“嗯,退下吧,我看一会书。”
小珍将门关上,让姜安妤一个人安静地看书。
房间内并无他人后,姜安妤这才打开重新细看,这些分明是丞相的桩桩罪证,被收集后装订成册。
姜安妤并非胆小之人,却还是看得胆战心惊。无论是谁想告发丞相,但从小珍取过这本册子起,自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在看到丞相与匈奴勾结一事时,姜安妤尚且能保持淡定,但是当看到,因丞相所为导致涿水战败无一人生还时,姜安妤忍不住哭泣。
她怎会忘记,当初袁凝姐姐便是在涿水一战中死去,所以层层掩盖下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吗?
胸口气愤的烈火与后知后觉的恍然交织在一起,让姜安妤内心十分煎熬。
可眼下,姜安妤只能平复心情,冷静思索可行的办法。
现在丞相在朝廷如日中天,即便自己手中握有有这些证据,但将其送到皇帝手中便困难重重。姜安妤亦不知晓,那人为何会将证据递给小珍,刻意为之还是阴差阳错?姜安妤更相信前者。
这事若是让姜实、姜成凌知道,他们并不会因此涉险,只会让自己把这证据烧了,当作什么都没存在。
可袁凝姐姐、孙望死得何其无辜?而害他们之人依旧身居高位、高枕无忧,这让姜安妤如何能轻易放下。
李思弦,姜安妤不知该作何评价,也不知这人是否可靠。但她所识之人中,唯有李思弦可以抗衡。
尹嬷嬷发现,最近一狗一人都不太对劲。
安康本就不是活跃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