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了一番邬铁柱,个头瘦小,细胳膊细腿的,像是没吃饱饭的样子,他走上前在小男孩的身上捏了捏,然后一脸失望地摇头:
“族长,这孩子不行啊,我这是镖局,顶立门户的怎么也得是个习武的苗子,不不说根骨多好吧,起码也不能比雀儿还不如吧?”
几个老头神色尴尬地互相看看。
邬振威冷哼,他可没说错,他的雀儿可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就这帮老东西对雀儿的轻视,怕是真以为这小孩根骨奇差呢。
虽然,确实不怎么样就是了。
邬雀坐在屋顶上,闻言勾了勾唇,同时也松了口气,还好她爹够坚定。
几个老头好一顿没脸,灰溜溜地带着孩子离开,邬振威坠在他们身后,等人都出了门,他才回头望向屋顶,吹胡子瞪眼道:
“好你个臭丫头,上房揭瓦了你!怎么,还不相信你爹我不成?”
“自然是相信的,”邬雀从善如流道,“只是他们隔三差五的来,也不是个事,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一劳永逸的法子当然有!”邬振威瞪他,“就是你赶紧招个上门女婿,给我生个孙子出来。”
邬雀闭嘴,她对招赘有点恶心,那群族老有一点说得挺对,外人始终是外人,郑文斌那样的畜生不多见,但在庞大家业的诱惑下,男人尤其会变畜生。
邬振威还真想了个主意:“不如这样,抓郑文斌那狗东西就让别人去,你留在家里,咱们就来一场比武招亲,你看……”
“不行不行,郑文斌我要亲自去抓,不然我颜面何存?我这就去准备行装,明日一早便带人出发!”
邬雀拔腿就跑,什么比武招亲,她在街上随便拽个都比比武招亲靠谱!
她哪怕招赘,也只会招个没练过武的,男人对她来说就是个让她能生孩子的物件罢了。
等她生个儿子出来,赘婿哪凉快哪待着去,敢叽歪去父留子也不是不行。
咦?
邬雀突觉眼前一亮,思维开阔起来,她为什么就不能像郑文斌那样,找个外室,借种生子呢?
这实在是个好办法,只是放在女子身上太过惊世骇俗,她还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正好,她要去并春府给李莲娘送东西,顺便向对方取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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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正值三月中旬,晚春时节,淮河北岸,并春府城。
日上三竿,鸟鸣声稀稀落落,街上行人匆匆。
位于城东的万春堂,来往抓药看诊的百姓进进出出,一派繁忙景象。
后院的厅堂,正在待客。
今日来的是信远镖局的大小姐,也是镖局少当家,邬雀女侠。
容貌娇艳明媚的女子手拿一盏白瓷盅,里面盛着深褐色的粉末,粉质细腻,略有腥臭。
邬雀在走神。
门外院子里的偶尔响起的鸟叫声声,夹杂着稚嫩又响亮的喊叫声:
“娘子!娘子我来了!”
瞧,连小鸟都成双成对的。
“叫谁娘子呢!”一声愤怒的鸟鸣,扑棱声立响,邬雀看向门外,两只麻雀一个冲一个躲,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好不热闹!
说来离奇,去岁冬月,邬雀十七岁生辰那日,不明原因起了高烧,还未等寻医问药,便自然痊愈,随后她便偶然能听见飞禽走兽和草木花藤的说话声,最近草木生发,草长莺飞,她听到这些声音也越来越频繁。
万春堂掌柜在一旁眉开眼笑,介绍着自家卖得最红火的金疮药:“少当家您瞧,这便是咱万春堂最好的金疮药,不管是烧伤烫伤还是金器所伤,都可敷用,咱开药铺的,不说虚话,这金疮药,不敢说天下第一,跟皇宫里的御药也不差什么。”
信远镖局在河北金池府,镖师就一百多号人,对金疮药的需求巨大而且十分稳定。
而且镖师们整日里走南闯北,这金疮药,也能卖到更远的地方。
想到这里,掌柜面上笑容更甚。
邬雀回神,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对万春堂的金疮药有所了解,她也不会大老远从金池来并春采买,她上次来并春府便是为了这金疮药,只是没想到在城门口遇上守城将军,发生后来那些事。
邬雀放下白瓷盅,抬眼看向掌柜,淡声道:“掌柜所言,我都知晓,我今日来,便是为了镖局采买,需要的量多,还请掌柜给个实在价,往后金疮药就买万春堂了。”
“少当家英明,这金疮药,零散着卖,两百文一两,既然少当家要的多,那便按一百八十文算,不知少当家要买多少?”
“二十斤,一百五十文,”邬雀说道。
“这……”掌柜犹豫片刻,狠狠地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定了,只是二十斤,铺子里的库存没